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盡是一截人塗滿了醬汁的手臂。
“啊！”她一聲尖叫，手裏的燈籠因為驚嚇落了地。
“啊！”她的尖叫，引來了另一聲因為受驚而發出的尖叫，正是那烤肉的小孩兒發出來的。
夏寅等人忙上前，看到花容失色的月琉璃忙是道：“娘娘您怎麼了。”
當三人的目光落在烤肉的小孩以及她手裏的東西後，一個個也跟著嚇白了臉：“十，十七公主，你，你……”
十七公主！
這不是白日裏夏寅送她回去的時候，在甬道上差點撞了她的車子的小姑娘嗎？
那小女孩見到這些人，也受了驚嚇，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月琉璃等人，把那烤手臂把身後一放，眼底裏倒影著兩堆火苗，表情惶恐至極。
夏寅忙把月琉璃護在身後，對小順子道：“把公主拿住，盡然在宮裏做這種事，嚇著了月嬪娘娘。”回頭又對另一個太監道，“小德子，你去請皇上過來。”
孩子的眼睛裏驚恐更甚，像是一隻瀕臨死亡的小鹿，一個勁的搖著頭，眼淚順著她不住的搖頭，幾滴都飛濺到了月琉璃身上。
看著她這般模樣，月琉璃雖然還是害怕，但是總覺得事情可能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她出口，製止了要去拿人和請人的小順子和小德子。
“慢著，先別伸張。”
“可是娘娘……”小順子想說什麼，卻被夏寅一眼瞪下去，眼神凶狠，似乎在警告小順子，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容你多嘴。
小順子退下，月琉璃壯著膽子走上前，盡量穩著語氣問道：“十七公主，你這是在做什麼？”
“娘娘，十七公主不會說話。”夏寅輕聲在她耳後道。
月琉璃心頭一緊，盡不免可憐起這孩子幾分：“你能不能寫在這沙地裏，告訴我你在做什麼？”
她的語氣和緩，帶著誘哄的味道，對付小孩子，她有她的一套。
十七公主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看了她一下，許是覺得是個親和的人，她終於收起了受驚小鹿一般的表情，從身後，緩緩掏出了那隻手臂。
月琉璃不可避免的被嚇了一跳，夏寅怒喝一聲：“公主，這是皇上的寵妃，你膽敢如此無禮。”
一個連太監都能罵的公主，倒是叫月琉璃咋舌，跟著就聯想到了白日裏瞧見的，她臉上鮮紅的五指印，該不是宮女打的吧，這是個什麼樣的公主啊，淪落到如此境地。
雖害怕那截手臂，但她內心一直催眠自己，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然後，才能繼續穩著聲音問道：“你能寫給我，你到底在幹什麼？”
她沒寫，卻是指指肚子，又指指那手臂。
月琉琊明白了：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