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從早膳開始,月琉璃就一直看著慕楚離,一旦他有要出去走動的念頭,她就會亦步亦趨跟上,夢遊,要真夢遊摔死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要孝順沒錯,可是夢遊症治好之前,還是少去太後那裏走動的好。
對於她亦步亦趨的相隨,慕楚離甚覺得有趣:“做什麼寸步不離的跟著朕。”
“昂,沒事做,無聊而已。”
她抬著頭故意看著天空:“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跟著你,是剛好每次都和你要去同一個地方而已。”
他笑起來,笑容溫柔,這樣的笑容,據夏寅說,隻對她一個人展露。
每次雖然聽到時候裝作一副不屑的表情,可是天曉得她的心裏有多少的小得瑟,她喜歡他對她的好,卻也抗拒,這種矛盾的心裏,日複一日的折磨著她,簡直是受罪。
慕楚離聽了她的話,笑容更濃了:“那朕現在要去茅廁,你也去嗎?”
月琉璃額頭三條黑線:“我幹嘛不去!”
“嗬!那一起吧!”他徑自走在了前頭,月琉璃硬著頭皮跟上,走到了一半,他停了腳步下來,翻身輕笑著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朕知道你想什麼,放心,朕不去就是了。”
心底小小一陣的顫動,她麵色一紅,嘟囔了一句:“我哪有想什麼,我什麼也沒想。”
“皇後找你為了什麼,朕知道。”
看來,他還挺了解皇後。
“皇後,也是為你好。”
“朕知道!”他淡淡一笑,大掌撫過她的長發,落在她肩膀上,目光深邃的看著她的眼眸:“璃兒呢?璃兒也是為我好嗎?”
月琉璃麵色一紅,心口突跳起來,這樣的溫柔,這些日子是三不五時,一次比一次難以招架。
她別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不然從他的眼眸裏,總能看到在摘星樓中,那個愛慕的男人的身影,她強迫自己不能喜歡他。
他的大掌卻並沒有因為她的躲開而放棄,而是追隨了上來,指腹溫柔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輕輕抬起,目光如同兩汪清泉一樣看著她:“璃兒,你要折磨朕到什麼時候?”
那樣有些受傷的語氣,像個孩子。
“皇上……”
她開口,他卻忽然俯下身,溫柔的含住了她的唇,她本能反抗,這些天雖然朝夕相處,但是這樣的親密接觸,卻還是不多的,第一次是房間裏,她不小心打翻了墨汁,弄髒了奏折,她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安慰的抱住了她,親吻了她。
第二次就是現在。
吻的不深,卻溫柔,也深情,讓人不住淪陷。
月琉璃清楚的聽到,自己心底的防線一點點崩潰瓦解的聲音,隻有一絲理智尚存,她憑借著這絲理智,動手推開了他,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皇上,請給我時間。”
他眼底的受傷更深:“璃兒,朕願意等。”
“謝謝你。”
“傻瓜!”
誰都說他冷酷,那隻是他們沒有見過他溫柔似水的樣子,其實他的溫柔,即便是那四月的春風都要汗顏,就算是那冬日午後的日頭,都要甘拜下風,他的溫柔,帶著無形的力量,卻散發著太陽的熱度。
月琉璃對洋蔥不過敏,一層層的剝,也不會讓她流淚,但是那薄過洋蔥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眼睛,就另當別論了。
她想,那剝過洋蔥的手指,好像已經開始往眼睛邊上走,她終有一日會敗陣下來,繳械投降的,這樣一個男人,讓人無法拒絕,即便知道他是個一分鍾不到,她盡也忍不住沉淪。
是夜,第七摸,這幾日一直住在文德殿,雖然知道就算比給他治病也不會砍她腦袋了,雖然知道她所謂的十巴摸都是騙人糊弄的,但是似乎是為了給他心裏希望似的,她還是每隔三天就會給他按摩一次,這已經是第七摸,手,臉,胸口,腿,後背,手臂都已經撫摸過,今天的,她想了半天,最終決定了——摸大臂。
十八個地方,她真是有些絞盡腦汁了也想不完十八處,因為她一開始的撫摸都太大麵積了,現在為了避免開那些敏感曖昧的部位,她隻能采用了細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