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愛，從一開始明明早就知道了結果，隻是不甘心想一搏，結果傷的人，隻有自己！當遍體鱗傷舔舐著那皸裂的傷口，才發現，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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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結束，結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這一年的大獵戶所得者，盡然是平日裏柔柔弱弱的瑛嬪，連玉美人和月琉璃聽到這個結果，都不敢置信，甚至慕楚離也甚是吃驚。
他親手頒發了免死令牌給瑛嬪，瑛嬪臉上一抹運動後的紅豔，被是嬌弱楚楚的美人兒，如今，則在這份楚楚動人上，平添了一抹英氣逼人。
月琉璃看的清楚，慕楚離頒發免死令牌給瑛嬪時候，眼底的欣賞。
她的心裏又是咯噔一下，如果是別人，她還願意去爭去搶，可是，如果是瑛嬪……
她不敢多想，心事重重。
晚上是慶功宴會，所有的食物都是大家狩獵來的，瑛嬪狩獵了一隻禿鷲，這東西凶猛紛繁，而且飛翔速度極快，就是去年的大獵戶九王爺也沒有獵到禿鷲。
所以，廚子把禿鷲做成了美味的禿鷲褒，送到了慕楚離的餐桌前，也不是禿鷲的肉有多好吃，隻是這樣新鮮，這樣稀有的食物，即便是不好吃的，也稀奇。
晚膳，平日裏悶聲不響名不見今轉的瑛嬪，成了全場的焦點，慕楚離也誇口了她好幾句。
這一夜，瑛嬪得意，月琉璃卻是失意了。
晚宴結束，第二天是自由狩獵，慕楚離也要出去跑一圈兒，為了保存體力，他晚上很早就入睡了。
月琉璃看著床榻邊上的人兒，指尖一圈圈劃著他的臉龐，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慕楚離睡的很沉，今天白天車馬勞頓，晚上又盡情飲樂，他鮮少這樣高興，今天的他，著實是累了。
“主子，瑛嬪娘娘找你。”
她正看著他的睡顏入神，水靈忽然進來稟報。
她看了看外頭天色，已經夜了，她稍一猶豫，擺了擺手：“告訴姐姐，我今日身體不適，早早就睡了。”
“是，主子。”
其實，是不想見，想到今天慕楚離看瑛嬪的眼神，她就覺得，她一下也沒法麵對瑛嬪。
心裏亂極了，她幾乎是一夜無眠，直到淩晨時分，才沉沉睡去，甚至慕楚離離開，她也沒有察覺。
近午時她才醒來，水靈進來伺候。
“皇上什麼時候走的？”
“一早上就走了，皇上見娘娘您睡的香甜，讓奴婢不要吵醒您。”
“他現在在幹嗎？”
“這個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是去狩獵了，皇上早上起來興致還十分好，和奴婢們說中午給娘娘吃新鮮的兔肉，他親自去打一隻肥美的兔子來給娘娘滋補。”
月琉璃微微一笑：“這會兒，快中午了吧！”
“嗯，應該要回來，對了娘娘，瑛嬪娘娘昨天晚上見不到您，留了東西給您。”
“嗯？”月琉璃回過頭。
水靈忙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放到月琉璃手中，月琉璃打開一看，盡然是一把野酸棗。
她的心情更為複雜起來，她想，她是不是太小氣了，其實，也就是一個眼神而已，當時瑛嬪拿到大獵戶的時候，有多少人用欣賞的眼神看著她，這是人之常情，她是不是想多了。
想到這，她為自己覺得慚愧起來，瑛嬪時時刻刻都想著她，兩人之間過去的嫌隙好不容易修複了，她卻如此處處猜忌懷疑，真是——慚愧。
想到這，她馬上打開了鐲子，取了兩粒藥丸出來，放到水靈手裏：“這兩粒丸子，你去給水香，也不必叫瑛嬪知道，就同水香說，瑛嬪娘娘若是遇見什麼性命危險的病，就給她吃這個。”
“這不是皇上叫太醫院給娘娘特製的救心丸嗎？”
“送去吧，反正也還有好多顆。”
“娘娘……”水靈有些不情願，哪裏有好多顆，普天之下也隻有一瓶子，而一瓶子也就隻有十顆，其中五顆在皇上那，五顆在娘娘的鐲子裏，娘娘倒是大方，一包野酸棗，回這麼好的東西。
“快些去。”
“是，娘娘！”不過即便水靈不願意，誰是主子，誰是奴才，她心裏還是清楚的。
*
狩獵總共安排了十天，這日的午後，日光溫暖，和煦的打在院子裏，落下滿滿一院子的光輝，院子裏新移植來的菊花開的旺盛，慕楚離難得的不出去狩獵，在水心殿陪伴月琉璃。
有一盆綠菊，通體碧綠，是特地培育出來的品種，隻有三株，其中兩株，慕楚離都賞賜給了月琉璃。
如今，他正悠閑的陪著月琉璃欣賞這綠菊花。
“喜歡嗎？”
“倒是挺喜歡的。”
“嗬，這麼說，卻也不是十分喜歡。”
月琉璃笑笑：“嗬嗬，不是了，很喜歡。”
沒想到這麼能咬文嚼字，她笑的會心，這樣的午後，悠閑，溫暖，感覺比這綠菊花都要美好。
慕楚離親吻了一下她的臉蛋，手指撥弄著菊花的葉子，忽然道：“每年十一月初七，母後都會替朕挑選一些官宦人家的淑女為妃，朕想問問你，你覺得大將軍家的二女兒如何。”
哐當，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刷一下就碎了，她卻強忍著：“皇上喜歡？”
他看了看她，沒有在她臉上看出異樣來，親昵的吻了吻她的鼻尖：“你喜歡嗎？”
嗬，已經看上了，何必再問她意見，那個大將軍家的二小姐，月琉璃早就知道了，就是第一天狩獵時候那個一身紅色騎裝，英氣逼人的那個小姐。
想來，慕楚離其實早就看對眼了對方。
她淡淡一笑，伸手捏下了一片花瓣：“皇上是不是忘記了，你答應過臣妾的事情？”
他一愣，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了：“璃兒……”
“皇上！”知道他要說什麼，她打斷了他的話，“我就是小氣，我就是不能和別人一起分享你，我就是要霸著你，皇後不可以，貴妃娘娘不可以，德妃娘娘不可以，柳嬪不可以，玉美人不可以，就是瑛嬪姐姐也不可以，更別說別人，我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女人。”
終於，終於把想說的說出來了，看到他錯愕的眼神，她的心拔涼拔涼的。
一般的男人，要是聽到自己的女人說這樣的話，不是該為女人可愛的霸道而心動嗎？而他看著她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個怪物。
對，她就是一個怪物，她就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隻是一個嬪妃的事實，她就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她就是想做隋文帝妻子獨孤皇後，後宮隻有她一個娘娘，她就是想成為他的唯一，就像他想她成為他的唯一一樣。
“璃兒！”他語氣有些沉，“別任性。”
任性，她不是任性，她這是真性情。
“你告訴我，是不是，我隻是其中一個？”她問的淒楚，看著他的臉。
“璃兒，朕從來沒有這樣寵愛過一個女人。”
她想，可能是她奢求了，可是她腦熱了，她如今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慕楚離是她一個人的。
“我要的不是寵愛，我要的是你的承諾，承諾一輩子隻有我一個。”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半晌甚至做了一件十分傷月琉璃的事情，他的手，放上了她的額頭：“璃兒，你是不是生病了，朕是皇上，你的父親且三妻四妾，朕……”
“你不可以！”她從他膝蓋上跳下來，站在他麵前，目光緊緊的看著他，“所有人都可以，就你不可以，因為你是我的男人。”
他怔忡了半晌，臉色陰鬱了：“璃兒，不要讓朕覺得你是個妒婦。”
妒婦，這兩個字，真的敲傷了月琉璃的心，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想要獨寵的簡單冤枉，在慕楚離看來，盡然是妒婦。
她想要的，和他能給，似乎完全的對不上號。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他能給的，是無限的寵愛，衝冠後宮。
“皇上！”她喊的有些冷然，淒楚，“實話告訴你，我就是這樣一個妒婦，如果你給不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從一開始，你就不該來招惹我。”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恨恨。
他似乎沒有想到她的情緒會如此激動，他在宮中生活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他是皇帝，他給了她無盡的寵愛，她卻還不知饜足，這是驕縱了，得寸進尺了是嗎？
“璃兒，朕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不喜歡她這個樣子，那喜歡她什麼樣子，喜歡她大大方方的接受他和別的女人風流，喜歡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她寵愛別的女人，把別的女人壓在身下承歡。
抱歉，她做不到，如果她是出生在這個地方，或許她做得到，但是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她的腦子裏，一夫一妻的製度已經根深蒂固，她做不到。
她冷了臉孔：“那皇上請便吧！不必在這看我這個你不喜歡的樣子。”
慕楚離的臉色一片陰霾，就像是初次見麵的時候，那眼神中的冷意，幾乎要把月琉璃給刺痛，她一言不發，他冷目相對，這是這麼久一來，第一次的冷眸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