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的輾轉反側間,李修終於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李修對此地毫不陌生,又是在張家大院,又好像是後院後的山坡上,同樣是滿臉陰笑的大漢們圍著自己,又是同樣的場景,類似的夢境。
仿佛清醒時漂泊不定的李修,隻能在睡夢中才能找到安定落腳的地方,雖然這裏更酷似地獄。
經過一陣摸索,李修發現每天強迫著自己不要忘記運轉內力,生搬硬套,近乎自虐的強逼自己記住要運轉內力,到了夜晚夢境中還真有那麼點作用。
因為同樣的光芒閃耀間,李修不再是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瞬間**。
現在的李修已經能夠躲閃騰移,能夠看清那把霸氣淩然不可一世的刀,雖然最後仍是一聲慘叫著“死”於刀下。
劇烈的疼痛,讓李修全身的水分都像是要全部冒出來一樣,身下的被子已是被汗水浸泡而扭曲輾轉的不堪入目。
如此強烈的疼痛,實在是讓人無法承受。本來李修白天還在異想天開的要去熟悉這份疼痛,習慣它瞬間撕裂的感覺。
經過數次的嚐試,才發現夢想在現實麵前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強烈的刺激幾乎令大腦瞬間休克。
直到現在李修都不敢去記憶觸碰它,因為那會使自己瞬間昏迷,劇烈的疼痛完全不給人想象的餘地,正如此時的李修頭疼欲裂。
“心魔”如同一條陰冷、狠辣的毒蛇,總在自己最黑暗,最不在意的角落,口吐蛇信“嘶嘶”的瞪著李修,讓李修不能有一點的鬆懈。
任何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都會成為它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自己的心神容不得一絲的懈怠,這般情景實在讓李修有種耗子拉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消滅又消滅不了,躲閃又躲閃不開,隻能被動的承受,這讓李修又恨又惱。
天亮時來到修煉場的李修發現現場的氣氛不太對,新丁們雖都在“呼——哈”的揮著刀,騰著位。
但李修總感覺有些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自己身上,其中夾雜著的怨毒和痛恨,直讓自己的汗毛直豎,如芒在側。
李修搖搖頭,自己又出現錯覺了,目光怎麼會有情感夾雜其中?
自己被“心魔”折磨的都快成瘋子了,李修自嘲的想。
很快把這一切拋之腦後,之後莊嚴的拿起刀,一絲不苟的揮舞練習起來。
自從那次練刀進入空明的境界,李修對刀的感悟不斷的提升,對刀法的理解越發的深刻。
對刀的態度,也隨之不斷的轉變。
以前的李修看待刀就是件兵器,是殺人的利器,是自己報仇的工具。
而如今,李修卻在滿懷朝聖的心態來揮舞它,熟悉它。
對於刀,它不再是冰冷的武器,它如同有自己的生命般,渴望著自己的鋒利,要暢快的切割風,切割雨,要劈開一切的束縛,要舞出自己獨特的自由。
如同與李修有種奇特的共鳴,一人一刀在絢爛的陽光下,閃現出動人的舞姿。
李修用自己平等的心,嚴肅的態度,去追尋心中的刀,努力的舞出刀的自由,那種切割一切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