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他斜靠在一張太師椅上,手中展著一副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豐神儒雅,舉世無雙的模樣
嬌蕪走進書房,微笑著問‘找我什麼事’
張楚陽並未抬頭,斜倚在椅上依舊看著手裏的畫,語氣溫柔‘嬌蕪,你以前跟我說你一直在找一幅畫,你看看是不是這幅’
嬌蕪走到身邊,低頭一看,驚訝的用手捂住嘴,眼眶瞬間紅成一片,美麗的麵容也瞬間蒼白,她急急問道‘這是哪找到的’
張楚陽看著畫中紅妝淺笑的女孩子,坐在一片花海中,目光中泛出盈盈如水的情意,那是少女情竇初開的才會有的目光。
他說‘這是子錦在一處荒廢的宅子裏找到的,他說這上麵的女孩像極了你,隨將它帶回來了’
嬌蕪眼中已有淚流出她呆呆的伸出手接過畫‘我要找的,就是它’
驚訝片刻後她連忙拉著張楚陽的衣袖問道;‘那宅子在哪,這幅畫的主人呢’
張楚陽見她淚眼婆娑的看著畫,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用衣袖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子錦說,宅子荒廢已久,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一次戰亂便沒人住了’
他沉沉的說完,卻在這時看見在門口處的靈絮,目光微微一怔
‘沒人住了,那有沒有查過,他們去哪裏了’嬌蕪問的心急,張楚陽卻露出了稍許的頭疼,然然道‘那場戰亂,很多人都死了’
嬌蕪聽了他的話,身子不停的顫抖,眼中掬著的淚不停的落下卻還在搖頭‘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一定弄錯了,他怎麼會死呢’
靈絮靜靜站在一旁的看著嬌蕪,看著她哭的傷心極了,兀自咬著唇,也覺的心疼
嬌蕪抬頭看著張楚陽,緊了緊懷裏的畫,擦了擦淚水,說‘子錦什麼時候回來,我想親自問問他,我不相信他會死’
張楚陽眼中滿是疼惜‘很快了,不過,這麼多年你也該死心了,他沒有來找你,不就證明了一切了嗎’
嬌蕪有些晃神的搖頭‘他不會死的’語氣堅定,眼中卻是一片蕭然
張楚陽輕皺眉頭,輕柔的替嬌蕪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後,有些驚異走到靈絮身邊‘你怎麼在這’靈絮抬頭看他,一身白衣盡染風華美得如畫中人一般,讓她竟一時移不開目光
一會後,她才反應過來‘我是來找你的啊’靈絮低頭小聲的說著
張楚陽低頭看她一身淡青衣裙上泥土斑斑,道‘一身的土,你不會是爬進來的吧’
靈絮隨即一臉訕笑,‘公子真是料事如神,牆太高,就轉了洞’
張楚陽頓時笑容僵住,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洞是狗洞,眼中寫滿了‘這種事你也幹得出’
靈絮對著他認真的說‘張公子,或許你會奇怪我為什麼那樣想拜你為師,但是我想請你不要那麼快就把我趕走,至少讓我證明我是誠心的’
‘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收下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嗎’張楚陽有些半嘲笑半玩味的看著她
一旁的嬌蕪卻在此時走了過來,神色還有些恍惚,眼中的淚也還未完全幹,但她卻說了一句‘把她留下來吧’
‘可是嬌蕪’張楚陽轉頭看她眼眸中淒楚一片,心中明白過來,那丫頭的模樣眉宇間像極了那個人,多少年了,她竟沒有一點看淡那個人
他看了一眼靈絮,又看著嬌蕪,終是無奈走到她身邊心疼的道‘隻要你不哭了,你說什麼,我也都會答應的’
嬌蕪的幫忙是靈絮沒有想到的,這個僅僅剛見麵的女子,居然主動說要留下她,不過心裏對她卻是半感謝般憐惜的
嬌蕪點頭擦了擦淚對靈絮淡淡的笑著‘公子同意了,我在這裏常常都是一個人,以後,你在這裏陪我吧’
靈絮點頭,由衷的說‘謝謝’
說實話,當她看到這個如仙般的女子哭的時候,心裏那股莫名的難過由心而生,無意看到了她手中的畫,畫卷在她手中緊固,隻看到畫尾落款楚有一個小楷書寫的‘善’這樣的筆鋒好像很久以前見過一樣,那般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哪見過
‘你確定你要留在這裏’張楚陽有些疑慮的問她
靈絮看著一旁的他說‘我可以留下嗎’
靈絮見他麵色尚好的說‘既然我同意要你留下,就不會反悔’
靈絮聽後,高興地笑著說‘張公子,謝謝你肯讓我學醫’
張楚陽卻笑的有些鄙視‘你想多了,我隻是讓你留下來陪陪她而已’
‘啊’靈絮有些失望,又想著嬌蕪這樣傷心,陪著她理所應當的吧,學醫的事,以後再說吧
張楚陽卻說‘你如果真要呆在這裏,就最好讓我清淨點,還有,既然你進了黔墨院的門,就別想著沒有我的允許就隨便出去,你做的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