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驚覺相思不露(1 / 3)

晚上,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眼中像是又不解,亦像是有悲哀,她轉動著手腕上的紅珠子,隻是呆呆的看著

南嫣推開門時,靈絮看到她剛開始一驚,隨即從凳子上站起來,也不想和她多說什麼,她不顧站在門口的南嫣便將門關上,誰知南嫣卻又一下將門打開,徑直走了進來還不忘把門關好,她看著靈絮的眼神裏,有憤怒、不甘心,有過上次的較量,靈絮便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甚至她還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有殺了她的衝動,所以當她抽出腰間軟劍指著她的眉心的時候,她一點也未覺驚訝隻是她步步緊逼,讓她隻能一步一步的後退,不過兩三招而已,靈絮便被她用劍抵在了牆角

‘你真想殺了我’靈絮看著劍鋒,沒有一絲神情的問

南嫣道‘你說呢’

‘現在是你用劍對著我嗎、你讓我說什麼’靈絮覺得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可以這樣冷靜,不由得佩服自己起來

南嫣看著她,緩緩露出一個笑來‘難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武功嗎,這個黔墨院到底是什麼樣的,我想你也想了解了解吧’

‘不想’她堅決的說

南嫣說‘不隻是我,這裏的每個人都是武藝超群,我們每天唱歌練舞,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將這鶯歌燕舞的幌子打出去,就不會有人明裏暗裏的看著我們不放,你知道那樣做是為了什麼嗎’

靈絮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南嫣有些陰笑的說‘穆靈絮,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這個季節,荷花已謝,金燦燦的菊花開遍四周了,又摻合著其它各種花草,清新淡雅,香氣撲鼻,遠處是雲影天光,眼前是月光輕蔓。靈絮坐在竹屋邊蔓藤編製的藤椅裏,將膝蓋放到下顎處雙手撐著臉,微眯著眼,似有些無意識的說著‘怎麼辦啊娘,我該怎麼辦’

荷塘包圍著的竹屋顯得那樣幽靜,也襯得她那樣孤單,在那裏一直坐到月掛枝頭,墨藍色的天際那樣宏偉,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南嫣用劍指著她的額頭時,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如那次她冒死救下李闕雲,卻被毫不留情的告知你是白救了一樣。

就像,張楚陽並沒有告訴過自己,他和南嫣是有婚約的。南嫣說,張楚陽承諾過她,等有些事過後,他便會娶她,過著和常人一樣相夫教子的生活,她說的那樣堅定,由不得她不相信,難怪那日南嫣說出什麼他對她的承諾時張楚陽會是那樣的表情可是這一切,她總覺得自己知道的太過突然,突然的讓她難以接受。南嫣的話句句都刺著她的心,不管她怎樣解釋,都逃不開南嫣控訴她是個感情的破壞者

張楚陽對南嫣不同,一開始便是知道的,隻是,自己常常就忘了

從黔墨院出來已經一天了,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會不會有人在找她,但是,她不想回去,不想再麵對張楚陽以及南嫣,就像她曾是那樣的不想麵對籍桑和李闕雲一樣

那些不知道的事她也不想再知道了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追問沒有地方可去,能來的隻有這裏。可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竟也會有人找到,本以為這個世上能來到此處的也隻有張楚陽和自己而已。

靈絮望著從荷塘深處走出來的人,一身紫衣裝束,外披一件絳紫風衣,英挺的劍眉,冷峻的雙目寒氣逼人,將她的整個人都快凍結了

籍桑走近她,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番,將身上的披風扯下圍在她身上,聲音細微的說‘這更深露重的,都這麼冷了還穿這點’

靈絮一直看著他,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也不說話直到他將她打橫抱起,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才掙紮著說‘放我下來’

‘我帶你離開這裏’他說

靈絮連忙反駁‘不要,我要呆在這裏’

他低下頭,嘴角向上彎著,可冰冷的眼眸裏卻並無半點笑意‘別動,天上的月亮都在笑你呢’她背脊一僵,這句話,是他以前常說的,每當她無理取鬧的時候,他總是笑著說月亮都在笑話你呢,這句話,讓她驀地眼眶一熱,就像是受了許多委屈一般,籍桑歎了口氣,俊美無垠的麵容溫和了許多‘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在呢’

下一秒,她便細細碎碎的哽咽了起來,哭著哭著聲音便越來越大籍桑將她安置在馬車上一直坐在馬上的淩風望了馬車一眼,神色恭敬的說‘王爺,我們去哪兒’

籍桑思索了一會兒‘你說她是從黔墨院裏哭著跑出來的,想必也不想回去了,就去湖光居吧’淩風點頭,待籍桑上了馬,他才駕著馬一路從山道上行去

籍桑看著側靠在馬車裏的靈絮,總覺得她不再哭了是好事,可是借著車燈裏微弱的光線,隻映的她雙頰泛紅,雙眼微閉,似是累了的模樣,籍桑湊近了她輕輕的喚了她一聲,她也隻是淺淺的‘嗯’了下,他這才覺得不對勁,將手附在她的額頭,隻覺得滾燙如火,又摸她臉頰,眉間神色肅穆‘你發燒了’

靈絮隻覺得身子想著了火一樣將身上的披風扯了扯,籍桑吩咐淩風加快行駛,隻想快些到山下找個大夫給她看病,又將車窗推了開好讓她透透氣,他將她抱在懷裏,眼裏再不是如霜冷冽,靈絮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隻覺得他的眼裏全是關切深情,恍惚間既覺得像籍桑,又有些像張楚陽,她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臉,可是手伸到半空有停了下來,她呆呆的看著他,卻又壓根分不清他是張楚陽還是籍桑,可是張楚陽從不會穿這顏色的衣服的,她想著,語氣幽怨的說‘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好難過,你是壞人,都是壞人,都不是,好人,四哥哥丟下了我,就連,就連張楚陽你也會,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說著說著,又是一陣眩暈,籍桑握住她懸在空中的手,一並帶入懷中,哀傷的望著懷裏的人‘絮兒啊絮兒,對不起,原諒我的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