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陽有些高深莫測的看著她‘今日午時,便是籍桑的登基大典,你不會再報仇了對不對’
靈絮低頭,她對籍桑的情他一直知道,他這樣問她便是知道了籍桑一登基,她和籍桑之間的那段情縱是不斷,亦沒了結果,靈絮縱是很難受,卻也不得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至於報仇,在這個時候,她還能怎樣義無反顧的去報仇而讓籍桑憂心
比起報仇,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不要給他增加負擔‘四哥哥要做的事很重要,我不想他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還會顧忌到我’
張楚陽輕輕一笑,眼中卻是藏不住的波濤暗湧,他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邊,說‘你們之間,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靈絮抬頭望著他‘其實,最讓人難以捉摸的,是你張大公子’張楚陽頓了好一會兒才問她‘為何’
靈絮笑了笑‘沒什麼,反正你什麼也不會讓我知道,隻是現在,我覺得你需要一碗十全大補湯’她湊到他眼前‘你的臉色太蒼白了’
他伸手推開與她的距離,卻用極低沉的聲音問她‘你相不相信我’
靈絮本能的點點頭‘當然相信’
張楚陽俯下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絮兒,我知道你最想要做的事便是和籍桑歸隱河山,如果這件事由我來做,你,願不願意’
她懵的睜大了眼睛,心卻如洪水一般的不得寧靜,這樣的話,她想一定又是用來嚇她的吧。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中明亮如許‘不願意嗎’
靈絮恍然間覺得,他是認真的,心一下便緊了‘我,有些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他隨即便笑了,而笑意越深,如瀲灩風光‘絮兒,我願意帶著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西域、大漠、世外桃源’
她咋然愣住了張楚陽此時眉眼迷離,似乎在期待著她說出什麼,可是最終她也隻是愣愣的看著他
‘那等絮兒你反應過來時,便告訴我吧’他的手拂過她的發鬢,他的手異常冰涼,再後來他還對她說要她去吃些藥調理調理身體之類的話,可是她卻已經處在夢與醒之間的徘徊狀態,恍恍惚惚的應著,恍恍惚惚的走出門
第二日,南嫣便來到了後院,見著靈絮便是極度怨恨的眼神,仿佛恨不得要將她千刀萬剮一樣,她進屋去找張楚陽,小半天未出來,靈絮暗自想心裏酸酸的。
她和張楚陽,是否是傳聞的那樣,她不得而知。
想著自己當初為什麼那樣笨,被南嫣幾句話便氣的離開。
後來幾日張楚陽倒是沒再出過門,偶爾嬌蕪和南嫣進去看看他,靈絮卻忙著照看公孫明初也無暇去管這不太正常的現象,並且嬌蕪還給靈絮傳過一次張楚陽說的話‘若還未反應過來,便不必去見他’
嬌蕪問過她這話什麼意思,靈絮假裝搖頭說不知道,可嬌蕪心裏卻明白,有了這句話,靈絮才不會在這些日子裏去見他
明初醒來時已是五日後,那五日間,鍾子錦來找過她一次,卻是直接了當的說‘你什麼時候走’
靈絮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和之前整日嬉皮笑臉談笑風生的鍾子錦判若兩人,目光也不是從前的溫和‘你怎麼了’鍾子錦斜看她一眼,背過身去‘既然走了你就不該回來,不管你是和籍桑在一起還是高琰,可是你不該來找楚陽,更不該讓他救人,他也是個傻子,還真的去救了’
靈絮問道‘他和籍家有仇對不對’
他冷笑一下‘我以為你早該看出來的,絮兒啊絮兒,我還是勸你早些離開這裏,免得以後要是知道了對大家都不好’
靈絮淡然道‘我昨日見你看我的眼神,便知道你很不想看到我,但是我既然來了,便不會說走就走’
說完,她便轉身走去,一句也不想和他說什麼卻被他一下擋住‘絮兒,我不想傷害你,等你姐姐好了,便離開這裏吧’
靈絮訝然‘當初南嫣便是逼著我離開,現在居然換成了你,難道我就對你們又這麼大的影響嗎’
鍾子錦看著她,定然說‘你對我倒是沒什麼影響,我隻是怕你影響了楚陽,讓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了’
靈絮心中一驚,想著若是他們真的在做著什麼大事,而張楚陽也說過想帶她離開這裏,那鍾子錦的擔心並不是無中生有,隻是她不明白,張楚陽若真的在做什麼重要的事,又怎會那樣輕易的放棄靈絮這樣想著,愈發覺得想不明白了,但她卻鎮定自若的說‘要我離開,除非你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知道他不會說,靈絮問完後便學著他方才的冷笑離開了
床榻上的女子睜開眼時,如死灰一般的雙眼,眼裏波瀾不驚,卻極度的哀傷,淒楚的眉眼望向一旁的靈絮,喃喃道‘我死了嗎’‘怎麼會死,姐姐你還活得好好地’靈絮微微笑著明初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淚珠滾滾的便落了下來,幾乎是哭喊著說‘我怎麼會沒死,我應該去陪他的,我應該去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