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在生前有沒有喜歡過誰家的女孩子,你們經常一起習武練兵,一定比我知道的多’靈絮問籍桑有些好奇的看著她‘你問這個幹嘛’
靈絮隨即幹笑了幾下‘沒什麼,隻是前幾日做夢,夢見二哥對我說,他喜歡的那個女子還沒有娶回家給我當嫂嫂’
籍桑目光責備清冷‘又胡說,不過阿善當時還真是對一個人很好過,還時常一個人描著她的丹青’靈絮聽到此處心裏一緊,隻聽他繼續說著‘我也見過她幾次,對她的映像隻覺得有些嬌氣,但是容貌卻是很好,西丘帝極是寵愛她,隻可惜紅顏命薄,其實阿善對那個女子有沒有情,我倒是不知道了’
靈絮訝問‘西丘皇帝為什麼寵愛她,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籍桑說‘四年前的宮變,有人放了一把火,燒的後.宮無幾人幸免,她並未能幸免’
‘她竟是後.宮裏的人’靈絮頓時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
籍桑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關心那個女子,但還是告訴她‘自然,她是西丘帝最寵愛的女兒傾和公主,一直呆在皇帝身邊,所以被寵的不像話’
靈絮聽後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心裏默念著公主兩個字,好久才反應過來‘四哥哥,你是說她是公主’
籍桑點頭,上前扶住她的肩膀,關切的問‘絮兒,你這是怎麼了,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聽來也無意義’
靈絮恍然的搖著頭,那場大火她曾經也聽說過,四年前,是那場大火之後,二哥出征回來便感上風寒,就是那場風寒,讓一向身強體魄的二哥走了
她開始不由得懷疑,二哥的風寒,與聽聞傾和公主葬身火海是否有關
轉而又想,嬌蕪,嬌無,原來是嬌氣全無,因為是金枝玉葉又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嬌氣別扭一些正常不過,可是如今,西丘國破,親人滅絕,一直不出黔墨院,對外麵的是一概不問,靈絮苦笑了一下,嬌蕪啊嬌蕪,原來是這樣的
靈絮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以張楚陽的能力,還對嬌蕪說找不出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他知道了二哥的身份,以他對嬌蕪的關心,所以張楚陽不讓她知道二哥的真實身份,因為幾年前的那場害她國破家亡的宮變,身為公孫家的二哥也是多多少少參與的,若是現在的嬌蕪知道了,當初讓她國破家亡的人力,還有她最愛的李善。心裏的愛還有幾分,恨又有幾分,與其讓她更痛苦的活著,這樣什麼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心裏一陣陣的寒意襲來,就像是冰雪漸漸化開,寒氣漸漸逼人,二哥啊二哥,若是當年你告訴了她真相,現在的她,還會不會這樣義無反顧,堅定不移的愛著你,隻是為什麼你在那場宮變後就寂然的離開了,是不是,以為公主在那場火海裏死去,為了那份刻骨的愛,也為了贖罪,你也跟著去了嗎
籍桑見她整個都陷入了沉思,問‘絮兒,你到底在想什麼’
靈絮抬頭,望向一邊的牆角,眼角濕潤‘四哥哥,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那樣防著張楚陽’
籍桑對她跳躍式的問題感到疑惑,卻還是說‘你已經知道了什麼對不對’
靈絮坦然的說‘我曾今打聽過,萬紅樓是王孫子弟的棲息場所,多少王孫公子都曾為裏麵的姑娘要生要死,可是,張楚陽買下萬紅樓,不僅沒有惹怒他們,反而結識為友,而裏麵出嫁的姑娘,嫁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四哥哥’靈絮說到這裏有些慌亂的抬頭問他‘這些,他想要做什麼’
籍桑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他沒有想到,她竟是已經明白了這一切的因果,籍桑越過她緩緩走了兩步,目光漸漸冷冽‘其實就連五弟我也曾告誡過他,黔墨院的女子不簡單。隻是,她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叫南嫣的女子,連軍機處要也毫不避諱的帶著她巡視,若不是我和皇兄一直攔著,他怕是早就娶了那個女子,對一些男人而言,溫柔鄉就算是英雄塚,也甘之如飴’
靈絮深深的感到有些暈厥‘美人計,他用的可真妙’
可他為什麼要那樣做,那樣苦心經營的東西,是為了對付南國嗎,嬌蕪是西丘公主,而他,又是誰靈絮頓感頭疼,她此時心亂的像一堆麻繩一樣,心裏卻已大約明白了什麼
籍桑轉身,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絮兒,你也看到了,在這個長平皇城有多亂,本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包括張楚陽,也不是值得托付的人’靈絮聽著,卻沒有去想他話中的意思,強忍住心裏的情緒,對他笑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籍桑說她卻沉默了,不敢看他,也不想回答
籍桑不能在外麵呆太久,楊泰安在他身邊的眼線太多了,對於他這個剛上位的小皇帝,在楊泰心裏簡直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淩風來說了兩次,靈絮才勸他早些回去,說自己會好好打算籍桑點頭,叮囑她道‘早些遠離長平皇都,絮兒,你說你不再報仇了,我相信,但是,我不想你擔著隨時卷入其中的風險,從我決定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沒想過要你和我一起麵對’話落音,他細細的看了她一會,麵上附上神情冷漠,不言苟笑,渾身散發出的淨是冰涼的寒意,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看清楚,她的四哥哥,現在的籍桑,是帝王,他的身上,背負的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