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上課的時候,學生中間已經有流言傳出來,在議論黃賓先生的畫要被拍賣,甚至於還有一件黃老先生收藏的,更為珍貴的畫作,也要拿出來拍賣。
並且,所有的作品拍賣所得,全都用作慈善。
跟我同班的人,對這次拍賣會感興趣的大有人在。
有的是真的想沾一沾文化的氣息,有的則是清楚黃賓先生和胡教授之間的關係,所以想要趁機在胡教授麵前表現一下,讓胡教授覺得他也是一個有愛心的人。
總之,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踴躍探討,話題才會持續升溫。
這幫人的圈子,非富即貴,有他們在,就不會缺少真正想要收藏的人。
陳秘書此番宣傳的圈子,也正是這幫人。除此之外,媒體方麵也被她們拉進來。有了媒體大肆報道,這件事想不火都難。
凡事參與競拍的人,每個人是需要預交兩萬塊的費用。哪怕是媒體也不例外,進場每人就是兩萬塊的押金。
活動結束之後,兩天之內我們會將費用返還。當然,有人願意將這筆入場費捐出來,那是他們的意願,我們絕不以任何形式進行道德綁架。
這個朝我走來的青年,是富江集團的三少爺,名字叫富大龍,現在擔任富江集團的副總經理。
“李總,黃老先生作品拍賣會的事情,你聽說了吧?”富大龍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露著玩味。
我心中思量:難道他知道,這背後是我在操作?
“聽說了。富總對字畫也有興趣?”我點點頭,然後反問道。
富大龍笑道:“說實話哈,我對字畫還真不感興趣。但是我們家老爺子感興趣,對黃老爺子的畫,尤為欣賞。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時間趕過來,所以讓我務必拿下一幅黃老的作品,否則就不讓我進門。兄弟我也是為人子,沒辦法啊。”
我笑了笑,道:“富總沒辦法,找上我就有辦法了?”
“嗬嗬,李總,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白金灣莊園跟你是什麼關係,我還不清楚嗎?”富大龍說道。
我道:“富總的消息果然靈通。沒錯,白金灣是我的公司;這個局也是我安排的。隻不過你家老爺子想要黃老的畫,你去拍一幅不就得了?也算是支持我的慈善事業。”
富大龍笑道:“支持我肯定支持。這樣,我出兩百萬——黃老的畫該多少錢我還給你多少錢,這兩百萬是我對慈善事業的支持——怎麼樣?兄弟我夠意思吧?”
我點點頭,道:“富總的確夠意思。不過你這可讓我難做了。不怕跟你說實話,我把黃老爺子請出山,其實也有私人目的。他那拍的幾幅畫都是有數的,我要是擅自做主,傳出去可是壞了黃老爺子的名聲,這我可擔不起。”
富大龍道:“這個我理解,我也沒打那幾幅畫的主意。”
“這個我還真不能給你打包票。人都有私心,我不能我的事情還沒辦,就先把你的事兒給辦了。雖說就是一幅畫,但黃老的性子你也不是沒有聽聞過。但是,能辦的兄弟我一定盡心盡力。”我對富大龍說道。
富家是嶺南高門望族,富大龍這家夥在班上的這群人中,跟我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在這種事情上,我犯不著得罪他。
當然了,話我也得跟他說清楚。我費了這麼大的工夫,可不是為了給他謀私利,我得把自己的問題解決了之後,才能照顧別人。
“我先謝過兄弟你了!”富大龍大喜,道:“以後到了嶺南,有啥事報我的名字,讓我好生盡一盡地主之誼。”
我笑道:“好說。”
富大龍問道:“兄弟,你拉著黃老搞這麼大的一個活動,到底有啥不可告人的事兒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明知道是不可告人的,你還追著問,不覺得自己欠欠兒的嗎?”
富大龍眨巴眨巴眼,道:“就咱們這種關係,你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
“就是因為是你,所以才不能透露。你知道了,那不等於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我理所當然地說道。
富大龍道:“你跟白金灣的關係,我知道了,不也沒有跟別人說嗎?”
我翻了個白眼,道:“胡教授講課的時候,你肯定翹課了吧?”
“你怎麼知道?”富大龍一臉白癡地問道:“你這是啥意思?”
我在想,我要不要告訴他,胡教授曾經講過白金灣農村包圍城市的案例,並且還特意關照過我。
富大龍跟我聊完之後,還有其他的公司老總,或者是高層管理人員過來跟我套近乎。對於這些人,隻要提出的條件不是很過分,我能幫的自然會幫一把。
像這種活動,這種學習課程,多接觸一些公司的高層,多結交人脈,本就是最重要的。我要是還像在社會上闖蕩的時候那樣擺脾氣,耍個性,那才這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