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層的龍象般若功爆發。
山下三人也隱隱聽到這股嘶吼聲,不由駭然失色。
鄭榭像是一頭洪荒猛獸般,爆發出驚天傳力。向著天刀最強最猛的一點直衝過去!
“轟!”
磨刀堂都顫動起來,房梁吱吱作響,殿中的陳設家私直接被這股狂暴的氣流震得粉碎,牆壁上掛著的名寶皆墜落在塵中。
“哢嚓!”
實心梨木的門檻被宋缺一腳踏斷,他的腳跟已經觸到了殿外的石階,在他身前的地麵上留有五個三寸深的腳印,鋪地的巨石板已經崩裂開來。
若非磨刀堂在建造時便特別加固設計,此時怕早已坍塌。
另一邊。鄭榭站在最裏側的牆壁前長出一口氣,深深地道:“閥主的天刀果然名不虛傳。就算今日沒有搭成所願,鄭某也不虛此行。”
宋缺聲音昂揚,身上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說道:“還有兩刀,鄭少請接招。”
隨著他的聲音一字一字吐出,他的刀氣愈加的高昂。仿佛天下間,舍此之外再無一物。
殿中所有的寶刀盡皆顫動起來,嗡嗡直鳴。
“鄭某若是不將壓箱底的本事拿出來,今日隻怕是走不出這間殿堂了。”
鄭榭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道。說話間。他的身上騰起一層紫色雲霧,如仙雲般飄渺。在紫氣的中心,紅光隱隱泛出,猶如旭日東升,天際即將破曉!
宋缺眸中精芒大熾,天刀平伸與地麵齊形,倏地向殿內閃去,來到鄭榭身前三丈處時,刀氣驀地激蕩起來,閃電般上斬。
鄭榭的心緒在這一瞬間出奇的平靜,心中驟然閃現一道靈光,隱隱間竟把握住了天地陰陽的奧妙,霎時間,乾坤倒轉,整個人忽然出現在宋閥上方,頭下腳上,雙手向天刀按去。
時間仿佛禁止了一秒。
下一刻鄭榭高高拋起,如陀螺般旋轉起來,似利箭般向殿門射去,身體剛剛穿過一半時在空中凝住,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懸浮了一瞬,接著急轉直下,雙腿像釘子般插進地麵。
兩人的位置又調換了過來,恢複了最初兩人相見時的情形。
宋缺肅聲道:“還有最後一刀。”
鄭榭臉上綻開了與此時情形極不相符的笑容,好像想到了什麼極為開心的事,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早知如此鄭某不該限下七刀之約,我對閥主接下來的一刀更期待了。”
宋缺道:“天刀八式名為八式,卻並非隻是簡單的八個招式,大道至簡亦至繁,天刀每一式都隨心所欲,沒有全無定法,如天馬行空,不受規則限製。下麵這一刀,即可為第七刀,也可為第八刀。鄭少,準備好否?”
鄭榭道:“聽閥主說話便知道下麵一刀極不簡單,不知道鄭某接下這一刀後,閥主是否會應允了在下的請求。”
宋缺灑然笑道:“你若挨過這一刀再說吧!”
說罷,天刀揚起。
……
“已經六刀了吧!”宋智望著山頂,雙目極力想要穿透空間,麵上露出無限的神往之色,道:“大兄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全力,他的刀法比起從前厲害了十倍不止。”
宋師道和宋玉致已經屏住呼吸,深深地點頭,他們已沉靜在山頂那兩股如太陽般熾目的氣勢交鋒中。
這時,宋智身軀猛然一顫,雙足不禁將亭中的石板踩得崩裂,失聲叫道:“天刀!”
宋師道和宋玉致已經目瞪口呆,不能言語。
磨刀堂上空,一股巨大無比刀勁將屋頂掀起,在瓦礫飛濺中衝天而起,隱有直上九重天的氣勢。
這是真正的天刀,可與天齊平。
這一刻,山城中無數的宋家子弟都發現了山頂上的異常,向山頂矚目望去,看著那高達十丈的刀芒,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豪情。
這就是宋家的神,“天刀”宋缺!
下一秒,天刀直斬而下,十丈巨刀傾山倒柱般直直地砸下來。
“轟隆”一聲。
在所有人的矚目中,磨刀堂的大殿從中間整齊平均地分成了兩半,雄渾無匹的氣勢深深地印在了他們心中。
接著,轟隆的聲響才傳到他們耳中。
大殿破開,有部分人看到了刀芒之下那一團濃鬱的紫氣。
兩者相互僵持不下。
數個呼吸後,刀芒和紫氣同時消失。
兩人的氣勢也都收斂起來。
整個山城同時失聲,然後……
“嘭!”
大殿倒塌,塵土飛揚。
宋智已經急不可耐,身形如電般衝出小亭,向磨刀堂奔去。
宋師道和宋玉致身體一擰,也射了出去。
三人是最先到達磨刀堂的一批人,等後來者到達,有人匆匆問道:“二爺,可見到閥主他老人家?”
宋智和宋師道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臉上肌肉抽搐,那是一種想笑又不敢笑的難看表情。他道:“諸位放心,閥主安然無恙,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眾人心中大石落下,各回崗位。
山城後園中,兩個如乞丐一般的人以冠絕天下的速度衝入澡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