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大誌表現的表現很誇張,阮眉卻沒有忘記思考王大誌這種行為的意義。她忽然明白《女帝心經》上所謂的“知人知欲,治人治心”要怎麼做到了。想要降服一個人,就要了解他的欲望,進而對症下藥。《女帝心經》是熙朝開國女帝秦衾的自傳,講述她於亂世之中起於草莽之間,直至稱雄天下的經曆和心得。離開博雅大學之後,阮眉一有時間就研習這本自傳,每天至少一個小時,把每句文言文翻來覆去地嚼爛了,再吃下去。她決不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坑裏摔兩次。
王大誌的潛力值是65,隻是中等水平,但阮眉意識到這是一個千金市骨的機會,易凡、田良材和周昌義這三個異能者都還不錯。他們與村民不一樣,之前是跟著牛彪的,隻是迫於武力不得不屈服,沒有真正歸心。現在也許正是那個讓他們歸心的好時機,共同對抗變異田鼠的襲擊,不僅消除了彼此之間的隔閡,更會讓他們意識到外部環境的艱險。或許,帶人去狩獵變異獸的好處不僅僅是解決糧食的問題。更何況“人不乏其能,賢者不拒小智”,單單是提供信仰之力這一點,就足夠她接受王大誌的投誠了。
諸如此類的念頭在她腦中轉了一圈,現實中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阮眉挑了挑眉,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回答道:“好啊,真的幹什麼都願意?可不許反悔,你就跟著我去狩獵變異獸,我保證你每天都有肉吃。”
王大誌在心裏淚奔,讓他反悔行不行,田鼠變異了都那麼厲害,其他變異獸肯定更凶殘。讓你嘴饞,這下好了,為了一塊紅燒肉把自己買了吧。自己怎麼就忘了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王大誌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懇求:“我這個小身板,又沒有異能,給變異獸塞牙縫都不夠。老大,讓我幹點別的事吧。”
阮眉上下打量王大誌,那眼神好像在說除了給變異獸塞牙縫,你還有什麼用。然後用手撐著頭裝作思考的樣子。
王大誌都抖的跟塞子似的,在阮眉的目光下,恨不得自己能變成透明的。最後用交代遺言的口氣說:“老大,每年給我上墳的時候,記得給我上一碗紅燒肉,”
阮眉差點笑了出來,假裝咳嗽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獵殺變異獸就算了,我還有其他的事交給你。”
僥幸逃過一劫,得以保住小命,王大誌鬆了一口氣,隨後忙不迭點頭,隻差沒有指天發誓:“是,是。老大,我一定做到最好!”
阮眉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來,拍了拍王大誌的肩膀:“好好幹。”
王大誌這次察覺阮眉可能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去殺變異獸,頓時十分悲憤。又不敢跟阮眉抗議,隻能抓起紅燒肉,左右開弓。不過這紅燒肉真不錯。不一會,他又吧唧吧唧吃得非常歡快了。
被王大誌這麼一攪合,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輕鬆不少。既然變異田鼠肉無毒,人人都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沒想到田鼠肉挺好吃的,要是有點酒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