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眉心中莫名泛起一個念頭,這個仙人和那座冰雪島十分相配。
殿內樂聲忽而激越,仙娥舞如蓮花旋,回雪裾,轉□□,嬌嬈斂玉鈿。仙人的神色卻越發冷淡。
看著神色清淡的仙人,阮眉不知怎麼的竟有些移不看目光,珠歌翠舞早已失去了吸引力。阮眉隻怔怔地看著那仙人,覺得他一舉一動皆有莫名法度。
仙人忽然起身,撇下群仙,獨自出了殿門,登上九頭冰龍拉著的車駕。
“跟著他能到那最高的島上去嗎?”阮眉心中一動,趕忙追了上去。故技重施,悄悄爬上了車架。
仙人轉身,冷淡地瞥了阮眉一眼,聲音清冷如同碎玉:“你是何人?”
阮眉驚詫:“你看得見我,他們都看不到我。”
“神格與本君同出一源。不,你並非此間之人。”
阮眉正想問神格是什麼。仙人一拂衣袖,她避讓不及,被勁風掃中,驚呼一聲,從九重天墜落而下。
阮眉從床上坐了起來,失重感還停留在她的腦海中,讓她有些恍然。用手揉了揉柔軟的棉被,才發現自己還在床上。
“原來是做夢。”阮眉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喃喃自語。待到要細想夢到了些什麼,卻發現腦中一片空白。
如此,夢中種種,具如雲煙,了無蹤影。
雖然沒有記憶,阮眉的身體從另一個角度記憶了這個夢。阮眉運轉異能,忽然發現體內異能少了大半。阮眉大驚,靜下心來細細感受,原來異能由氣態轉化成了液態。筋脈中淡金色的液體緩緩流動,雖然數量比原先金色的氣體少了三分之二,但質量是原先的十倍:“我四級了?可我是怎麼突破的?不是說每三級是一個分水嶺,異能將發生質的轉化,因此突破壁壘很難嗎?”
從係統中翻出了《光係異能中階》,阮眉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答案。搖了搖頭,阮眉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好把異能升級歸功於白天救治劉穎,讓她用對異能的操控精細了很多,才會忽然晉級的。
“不想了,繼續睡覺。”阮眉重新躺了回去。半響,阮眉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她無奈歎息一聲,披衣坐起。阮眉著膝蓋,視線追尋著一簇月光,朝玻璃窗外看去。
捧起一抔月光,一輪圓月掛在空中。古人說,“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可她與家人連賞同一輪明月都做不到。一直以來,阮眉不敢想家,因為一旦想起便是徹骨的疼痛。不能回家,在完全確定係統不會對家人不利之前。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月光之下,有人與阮眉一般深夜未眠。
庭院幽深,廊腰縈繞,亭台樓閣,蜿蜿蜒蜒,在月光下映著深深淺淺的影子。這是獨屬於荀家老宅古舊的矜驕。
荀杞身長玉立,負手站在雕花木窗前,望著窗外的明月。夜風吹拂,窗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冬夜之中回蕩,有一種別樣的落寞寂寥之感。
屋外傳來了的叩門聲打破了寂寥。
“請進。”
唐逸之疾步走了進來,這個房間是荀杞的書房。室內擺放著紫檀木書架,桌案上擺放著一把古琴。
“逸之,這麼晚過來,有事?”
荀杞隨手拿起茶幾上精致的茶具,注入開水,動作優雅,仿佛杯盞中不是寡淡的白水,而是名貴的香茗:“夜深露重,喝杯水暖暖身體。”
唐逸之接過茶杯,口中答道:“景先生從後門出了荀家,我悄悄派人跟上去,發現他是去了路家。”
荀杞斂目品茗,漫不經心地說:“哦?看來我親愛的小叔叔是鐵了心要與我做對。”然後又不在意地問起了其他的事:“軍隊裏有多少人支持李常棣?”
“李少將回來之前,路家已經收編了李將軍名下的第二步兵師和第六炮兵師,加上路將軍路銘原有的第三步兵師,路家已經掌握了軍隊的大半勢力。李少將爭取到了第五裝甲師的一萬六千兵力和特種作戰部隊300人。但第五裝甲師裝備最為精良,而特種作戰部隊是軍隊最強的力量。李少將回湘城之後,與路家發生了激烈的衝突,曾經發生了交火事件,兩者兩者勢均力敵。”
荀杞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比我想象的要好些,李常棣能保住根基不失,也不枉我通知他李將軍遇刺的消息。趙家一向和李常棣走得很近,對於這件事,方、施兩家有什麼舉動。”
“他們沒做什麼,可能還在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