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君玉尋找葉暖暖的蹤影時,她也在尋找小桃,兩人不過是前後腳出門,怎麼人到現在還沒到?
在門口梭巡數次,還是不見小桃,葉暖暖隻得在花痕的怒視下悻悻回到廳內。這一看,還真讓她這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也嚇了一跳,媚香樓中早已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女子,燕瘦環肥,應有盡有,簡直比選美大賽還壯觀。
跟在花依雪後麵,花痕下巴抬得老高,像是隨著太子爺出巡的官員。今天她穿了一件淺粉色短衫,下麵是一色的長裙——很新,像是沒穿過幾次,估計是從箱子底兒扒拉出來過年時的衣服。為了不給她們家小姐丟臉,花痕可是豁出去了。
“喲,花依雪你也來湊熱鬧麼?”
柳惜惜一柄團花扇在麵前揮舞著,如弱柳扶風般挪了過來,這臉上的笑容是十足的明豔不可方物,卻沒能如願把那一臉淡漠的女子比下去。無奈,也隻好在口頭上占些便宜。
葉暖暖在人後仔細打量這個聽歌坊的頭牌,哀歎這世界裏美女還真是多。柳惜惜並不高,冒尖兒也就一米六,站在男人旁邊很容易給人小鳥依人的感覺,她臉部肌膚瑩白溫潤,連身上也是滑如凝脂,故有人戲稱其為小香玉。再加上她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翻——雲鬢蓬鬆似烏雲繞,梳著當下最流行的元寶式發型,一對兒鳳釵上翠珠搖晃。眉如新月宜嗔宜笑,水靈靈一雙杏眼黑白分明,鼻子端正而高直,越發襯得那小嘴兒似塗朱的櫻桃。花樣精巧的三山式榴紅衫,下麵罩著輕巧豔麗的羅裙,輕紗雲肩,腰帶上穗子隨著嫋娜腳步來回飄舞。
“月娘熱心邀約,我豈能不來?”
淡淡拋下一句,花依雪找了把臨窗的椅子坐下,眼前欲要噴火的美人兒壓根兒就不在她眼裏。
“盒子會這就算開始了,大家盡情玩樂吧!”
月娘仍是蒙著麵紗,嗓音略帶嘶啞,宣布完微微躬身表示還有事情要忙,便轉身出了門去。今天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她這個“媽媽”在。
“你帶了什麼來?”
“上次王公子送給我的珍珠項鏈——你呢?”
“我這個是碧玉簪,上麵還刻了名字呢!”
“我這個是……”
眼看著媚香樓成了鬥寶大賽,珠光寶氣讓人眼花繚亂,柳惜惜略帶挑釁地走到花依雪麵前,卻偏偏又要裝作毫不在意,問道:“花依雪,你帶了什麼新奇的物事來?”
漫不經心地瞟了柳惜惜一眼,示意葉暖暖把盒子交給她,花依雪有些後悔參加這個聚會,無聊至極。
“這就是你帶來的好東西?”
柳惜惜呆望著盒子裏一把奇特的鑰匙,雖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鑰匙,但她不以為這樣一個破東西會是什麼寶貝。
“是啊!”
微微一笑,花依雪為著柳惜惜難以置信的表情樂了起來,能看到柳大美人這種失態的模樣,還真是難得。
“這不就是一把鑰匙?雖然長得奇怪了點兒……”
再三打量那把鑰匙,柳惜惜還是瞧不出有什麼玄機來。
“奇怪啊,奇怪,花依雪怎麼會拿這麼一把破鑰匙來?”
望樓上張仲良手裏拿著一隻長柄圓筒,正通過那薄的鏡片看向媚香樓,他覺得手裏這東西還可以稱作是寶貝。這可是他花了一千兩從月娘那裏買的,其實應該說是一千兩銀子用一次,他隻有使用權,且是在這望樓裏,出了這樓還是要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