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涼州。”
這是天權國有名的一句詩,若論繁華富貴自當屬京城天子腳下,那裏隨隨便便一個人就有可能是哪裏的五品以上官員,動不動就出來一個皇親國戚。但說起真正的銷金窟,逍遙地,莫屬涼州。就算你腰纏萬貫的富商,在這裏住上個一年半載,保證身上不留半文錢。在涼州丟銀子,那是連個響兒也聽不到。
“司徒君玉,你到底打什麼注意?”
葉暖暖坐在馬車上,一臉不解地看著閑閑嗑瓜子的司徒君玉,他隻說一句荷花要開了,就命家仆準備馬車出行,一路上喝茶賞景自在的很。
“等到涼州,你自然就知道了——”
司徒君玉丟過去一個水蜜桃,正巧落在葉暖暖懷裏,他這一路心情很好,無論小龜怎麼沉著一張臉都破壞不了他的好心情。不知為什麼,能和這小子一起出遊,他竟隱隱生出一絲企盼,至於具體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喂,你該不會是想跑遠點兒,把我賣掉吧!”
葉暖暖狐疑地猜測,她才不會以為司徒混蛋會有什麼好心,難不成是帶著自己去遊山玩水不成?他有那麼多紅顏知己,怎麼也輪不到一個下人,況且這個下人還是個男的……
“小龜,我怎麼敢?表哥可交待了,不能動你一根毫毛。”
葉暖暖臉色一白,冷秋塵隻是把他當成珍奇園裏一株草,如果她不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那對他來說也就不重要了吧。或許,他會再找一棵一模一樣的來也不一定。
“你就那麼在乎表哥?”
司徒君玉再無心思磕瓜子兒,心裏像是有什麼堵得慌,他眼光在小龜身上流連,就是不去看那張倔強的小臉兒。問出這句話,好像有些奇怪不是?
“是,我喜歡冷秋塵。”
葉暖暖靠著馬車一邊兒半閉著眼睛,像是快要睡著,說出的話卻猶如旱地悶雷,震得司徒君玉耳朵嗡嗡作響,他艱難地開口:“表哥他是男人——”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沒好氣地接下司徒君玉的話,葉暖暖一時不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也是男人,兩個男人怎麼能在一起?”
司徒君玉深吸一口氣,把思緒理順,有些急切地道。
葉暖暖這才想起她現在的身份是男人,龍陽之癖在這時代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不過話一出口,再難收回,“男人又怎麼樣,我喜歡冷秋塵,才不在乎他是男是女。”
“不行——”
司徒君玉激動地大吼,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些失常,忙結結巴巴地補救道:“表哥,他……你不能拖他下水,我姨媽還想抱孫子呢!”
“知道啦,知道啦……”
葉暖暖懶得再搭理他,又不能直接說自己是女人,先暫時敷衍過去好了。
“你一定要記得哦!兩個男人不可以——”
司徒君玉這才鬆了一口氣,還是不放心地多叮囑一句。聽小龜說不會和表哥在一起,他心裏沒來由一絲竊喜,等到發現卻又暗自納悶兒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