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暖暖飛一般衝到大門口,要不是礙著風府的仆人在場,她早就施展輕功了。明明要丫頭帶路,她卻跑在最前麵,要不是不知道路,恐怕人早就沒影兒了。老遠就望見那熟悉的青色長袍,目光停留在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很好,他還是冷淡的冰人模樣。放心了,如果他要為某個人而改變,這個人必須名為葉暖暖。
“冷秋塵,你怎麼來啦?我正和司徒君玉說今天回去呢!”
喜笑顏開地扯著他衣袖,葉暖暖半是撒嬌地偎著冷秋塵,仰臉兒望著他雙眸燦亮。
“喂,百草,你怎麼隻和大哥打招呼?”
後麵俊秀的少年假裝不滿地走近,他總覺得大哥和百草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一向不喜歡人接近的大哥任由百草扯著他袖子,而百草居然直接喊他冷秋塵……有哪一家的奴才敢這麼囂張放肆的?
“藍,你怎麼也來了?”
葉暖暖吐了吐舌頭,卻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的神情。藍不是身體不好?怎麼可以經受馬車的奔波麼?
“因為我也想見識一下涼州的荷花啊!”
見風府早有人在探頭探腦,藍溫和地笑著道,他本就長得出色,這一笑差點兒沒讓領路的小丫頭撞到牆上去。
“百草,你還真是勢力,隻和兩個主子打招呼,根本就不理我這個下人——”
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輕鬆和戲謔,葉暖暖向後瞧,這才發現後麵還跟了一個碧油。這下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幾個人走了這麼久,她居然沒有發現後麵還有一個人。
“碧油,你手裏做什麼捧著一盆花?”
那盆花,看起來很普通,葉暖暖仔細觀察半天,還是看不出任何端倪。它無非是葉子比一般樹葉綠了點兒,花苞比一般花朵大了點兒,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碧油為什麼當寶貝一樣抱著它?
“我也不知道,是主子吩咐的。”
碧油眨眨眼,示意葉暖暖去問冷秋塵,她一個下人哪裏知道主子想什麼?
“冷秋塵,我好想你,你有沒有一點點想我?”
把聲音壓低到隻有兩個人可以聽見,葉暖暖滿含期待地問道。
冷秋塵不語,腳下的步子也沒有停,某人失望地垂下頭。隻是一點點而已,難道這樣也是奢求?
“熬的湯藥沒有人喝。”
冷秋塵本來不打算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但是看到她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忍不住猶豫了一秒鍾,最後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來。
蝦米東東?葉暖暖一開始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想不想她跟湯藥有什麼關係?不過,在把這句話在大腦裏回放十遍之後,她終於明白了某人的意思。他會在自己出門兒的時候還接著熬湯藥,根本就是當作她還在家,這樣也可以算是想念的一種奇特表達方式吧!
“那,冷秋塵,你是不是因為想我才特意找來的?”
某人根本就不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見冷秋塵嘴巴有些鬆動,立刻打蛇隨棍上。
“藍想來看荷花,我想從你身上取一點血。”
冷秋塵不願意她接著把事實誇大,微皺著眉頭解釋道。
“是哦,藍,你大哥對你真好……”
葉暖暖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笑著對跟在後麵的藍說。她心裏卻在得意地哼笑,冷大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要是你不同意,藍怎麼可能來涼州?就算你是為了取本姑娘的血,我們今天就要回去,他根本就用不著跑著一趟。所以,他來涼州,是不是因為想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