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去千尋城麼?為什麼也要跟著去登州?”
三匹馬並騎而行,在官道上蕩起一路的煙塵,離了青州,四人正趕往通向登州的路上。這一路,遇到不少武林人士,見到一個大姑娘和男人共乘一騎,無不側目。葉暖暖倒是大方得很,坦然接受各種目光。
“烏龍生,你覺得南宮玨有幾分把握可以打贏那個楚燕南?”
葉暖暖不答反問,眼睛裏流光閃耀,一看就是要捉弄人的前兆。旁邊兩個人都識相地不插話,就隻有某個後知後覺的笨蛋,還傻傻地往套子裏鑽。
“楚燕南雖然厲害,又怎麼可能勝得過玨?”
在烏龍生眼裏,南宮玨自然是最厲害的,況且他的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隻要在武林大會之前完全康複,贏得盟主之位根本就不是問題。
“既然如此,南宮玨就注定是我的仆人……所謂出嫁從夫,以後你還要對我這個主子客氣點兒——”
葉暖暖順著他的話,一本正經地要求道。
“你說的這什麼跟什麼?不要胡說八道……”
烏龍生困窘到了極點,偷眼看南宮玨,發現他仍然神色如常,不由鬆了一口氣,心底卻隱隱有些失落。他到底還是希望南宮玨對自己的感情有些回應,哪怕是一點點也好。隻是,這層窗戶紙捅破了的話,也許大家都會尷尬——
轉首向南宮玨,葉暖暖半是玩笑地語氣道:“以後做了我的仆人,一生一世都隻能跟著我身邊,你也不用指望著能為南宮家開枝散葉了……”
南宮玨到現在才開始有些明白百草的思想模式,雖然有些極端,卻也是為著他們兩個人著想。如果是跟著這樣一個主子,興許還不錯!不得娶妻生子麼?他嘴角終於浮起一抹笑來,有別於平日裏客套的笑容,而是完完全全發自於內心。
“是。”
從這一刻開始,他已經認定了自己的身份,和以後要走的道路。隻要跟著主子,他試圖掙脫的枷鎖就會不解自落,獲得另一種他想望已久的自由。
“玨,你不用這麼自覺吧,等到打敗楚燕南再奉她為主子也不遲——”
雖然明白這是遲早的事,烏龍生心裏已經接受,隻是嘴上還不好意思認輸。他就知道,自己破壞了百草的“好事”,她這是在打擊報複……
趕了半天的路,四人在一處茶寮下馬,看到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有些認識南宮玨的,紛紛上前打招呼。
“聽說南宮大俠數日前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可好些了?”
“有勞掛心,在下已經痊愈了。”
“這次的武林盟主,看來是非南宮公子莫屬——”
“勝負未分,南宮豈敢如此托大?燕門主過譽了……”
不管是何人前來搭話,南宮玨總是謙和有禮地回答,絲毫不因為自己的武功和家世而有任何傲慢之色。這樣的舉止,立刻贏得了大多數人的好感。其中不乏英姿颯爽的江湖女俠,許多女子早已開始暗送秋波。
葉暖暖注視著烏龍生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幸災樂禍地道:“這茶,聞著怎麼有股子酸味兒?”
“那我讓小二再給您換一壺?”
烏龍生裝作不懂話裏的意思,招手讓小二過來,也由此打斷了一個姑娘的熱情,眼看她和南宮玨越來越靠近,眼睛裏早已開始冒火。
“這位姑娘是——”
葉暖暖硬是插到南宮玨和那女子中間去,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使得本就出色的臉孔更添了幾分麗色。身旁的美人女俠臉色立刻變了一變,想也不想就把她當成了情敵。
“這位是武林第一美人,江鶯兒!”
南宮玨感激地看了百草一眼,要不是她及時解圍,他還真不曉得怎麼拒絕女人的熱情。
“這位是百草姑娘——”
江鶯兒倒也大方,心思一轉便熱絡地開始打招呼——“百草妹妹也要去參加武林大會麼?
葉暖暖心下暗道:“這不是廢話麼,不是去參加武林大會,她來這裏做什麼?“再看那江鶯兒,眉目如畫,膚色極白,這整天在外麵闖蕩的女俠,不是該被太陽曬得烏漆抹黑麼?她看起來不像是江湖女俠,分明就是哪家出遊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