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流沙灘和火焰堆,在越來越多白骨出現的時候,她預感著寒潭已經快要到了。路越來越狹窄,連樹也變得稀少起來,有種壓抑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深穀,死亡的氣息也越來越近。
“吼吼——”
打雷一樣的聲音,幾乎要震破耳膜,一個大象一樣的巨獸正蒲扇著兩個大大的耳朵,戒慎地盯著闖進來的“入侵者”,長而銳利的獠牙泛著隱隱的黃漬,尾巴卷起又放開。到達寒潭的路隻有一條,要想到達,必須解決這個龐然大物。
“我來——”
南宮玨騰空而起,揮劍向那怪物刺去,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他這用了八成功力的一劍,居然一點兒也沒有作用,那怪物反而被激怒,咆哮著向攻擊它的人撲去。又是幾聲錚鳴,南宮玨使了十成功力,卻像是砍在石頭上,反而震得他虎口發麻。但見那粗長的尾巴靈巧一甩,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朝著南宮玨的方向擊去。
眼看就要被擊中,一雙手伸了出來,直接把他拉出險境,南宮玨定睛一看,居然是想來冷漠寡言的冷秋塵。他感激地一笑,和冷秋塵一起左右夾擊,無奈那怪物皮粗肉厚,根本就像是穿著刀槍不入的鎧甲,根本就刺不透。
“喂,我們兩個也去幫忙吧!”
烏龍生站在一邊著急地推著琅琊,雖然他們兩個武功不如人,但總是多一份力量。
“沒用的,要殺死那頭怪物,就必須找到它的罩門兒。”
琅琊緊緊盯著打鬥中的兩個人,分心回答道。這樣毫無頭緒的打殺根本沒有用,要弄清楚它最薄弱的地方在哪裏才行。
幸好,那怪物龐大就會顯得動作笨拙,仗著輕功閃躲也不成問題,隻是這畜生也有幾分靈性,死活不肯離開路口,隻在原地繞著圈圈。這樣下去,他們殺不了它,也過不去……
偶然間,葉暖暖發現那怪物總是有意無意護著脖子三寸的地方免於受敵,好幾次件件刺去的時候,它就會怒吼著轉移方向,那裏的皮毛似乎比別的地方稀少許多,顏色也很淺淡。她正想加入戰圈兒,卻被人搶先一步,原來琅琊也看出了問題所在,持劍直擊過去。
眼看就要刺中,一道細微的紅色光芒閃爍,從毛發中直接竄出一條小蛇,大約隻有人的小指粗細,精準地向琅琊手腕咬去。
“小心——”
還是遲了一步,琅琊隻覺得一陣刺痛,手腕處已經淺淺的印上了牙印。他微皺了下眉頭,長劍翻轉把那條小蛇挑飛了出去。南宮玨和冷秋塵加緊了攻勢,有意把怪物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長劍挽出無數閃爍的劍花,那怪物眼睛直眨,憤怒地低吼著追逐劍光的主人。趁著這個時候,琅琊對準它的要害,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鮮血噴湧而出,幾個人急忙推了開去。
“吼吼——”
慘叫聲響徹天際,那怪獸連叫了幾聲,身體開始搖晃。葉暖暖覺得腳下的土地都在震動,飛起的煙塵撲麵而來。
“琅琊,你……”
葉暖暖回頭,有些擔心他的傷勢,卻在看到他的時候怔了一下。什麼時候他的銀發轉成了黑色?比起聖潔的月光,他或許更適合這樣深邃的溟黑。閉著眼睛坐下調息,此時的琅琊褪去了所有的防備,一種無形的憂傷和絕望浮現出來,這樣的他,居然有些熟悉……悄然走近,身體中的金蠱突然不安分起來,因為空氣中淡淡的血的味道。不是那怪物的血,是琅琊,他身體中的血讓金蠱產生了共鳴,而唯一的理由就是——琅琊曾經喝過她的血。
心放鬆下來,這樣就不用擔心琅琊有事了,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她之前根本沒有見過琅琊,她那令人難忘的銀發藍眸,隻要見過一次就不可能會忘記。
腦海裏隱約浮現出一個影像,慢慢地清晰起來,她確實見過一個和琅琊有些相似的男子,隻是他當時正在昏迷……
“琅琊,你是不是去過京城?”
等到他睜開眼睛時,葉暖暖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有,我怎麼可能離開明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