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老族長還在商量的時候,陳九已經帶著阿弟來到了老雷的帳篷。
陳九雙手搭在阿弟的肩膀上,看著眼前這頂帳篷,帳篷身呈米黃色,在藍天綠草之間撐起的一方空間,顯得格外安穩而寬大,帳門前掛著一張錦旗迎風而動,上麵寫著大大的“雷”字。房簾外的青草地上栽種著一些平時用得上的療傷草。
阿弟率先跑了進去,輕車熟路的把帳簾一掀,掛在左邊的鉤子上,讓陽光得以透進帳內。
眼力了得的陳九,當然是一眼就看清了躺在床榻上的老雷,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初見麵時那個精氣神充足的樣子,渾身是傷,一隻眼睛和右臂都包裹著厚厚的白色紗布,雖然包裹得很好,但還是沁出了鮮血,紗布都染紅了一大塊。
“阿爹,你怎麼了?”阿弟心情急切,衝了過去,跪在床榻上搖著老雷的手臂,帶著哭腔說道。
原本在恬歇的老雷也是一下子睜開了眼皮,有些牽強地扯出一個大大滿滿的笑容,用不受傷的左臂揉了揉阿弟的頭,柔聲道:“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阿弟不能哭。”老雷在孩子麵前雖然竭力掩飾,但此刻有些散渙的目光已經表明了確實傷得很重。
這時,陳九慢步輕移地進了帳,踩在獸皮鋪墊的地板上,再看著帳篷內部掛著打獵時取下來的各類戰利品,陳九出奇的沒有太多憤怒。
“雷叔叔,是誰打傷你的?”陳九輕聲問道,此刻鼻腔裏早已充斥滿了草藥的味道,轉頭一看,小姑涼低著頭默默地用布裹著手,將熬好的草藥湯從火爐上端了下來,小姑涼的情緒看似沒太大波動,但緊抿著的嘴唇已經出賣了她。
“嗬嗬,小兄弟,這點傷不礙事!想當年,我還沒成第一勇士的時候,傷得更重,一個月下來又是一條好漢,咱們的圖騰王會保佑部落繁盛的。”老雷看著陳九說了幾句,剛剛強打起來的精神又顯得微微不振了。
小姑涼一言不發地倒了一碗草藥湯,小心翼翼地吹涼了,一勺子一勺子地喂給自己的父親。
陳九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老雷微微一笑,手一轉,一瓶石乳就出現在了手中。當初在黃龍洞所取的石乳,如今對陳九幾乎沒有用處了,但不代表對其他人也沒用。對於這種很古老的部落而言,僅僅是一個凝脈境的體修,就已經能坐穩第一勇士的稱號,那這瓶石乳,便是寶藥了。
一刻鍾後,陳九頭頂冒著熱氣,硬生生地把一瓶石乳用神力給稀疏了三次,才敢讓老雷服用,隨著老雷的一滴入口,狂暴的氣息瞬間就席卷了整個帳篷。一眨眼之間,老雷就把渾身的紗布給撐爆了開,又重新恢複到了精氣神的巔峰狀態。這一滴藥隻是迅速修複了老雷的肉身,無法讓他直接突破。但是如果把一瓶石乳全部吸收,讓其進入凝脈巔峰也不成問題,雖然普通修士的經脈沒有陳九的恐怖巨大。
隨後,陳九苦著臉受了老雷全家的三叩首,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