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天降預兆,仙路開啟。冰靈城自然有一大波修士離開,當這一大波如同蝗蟲過境般離開後……
這時,負責打掃街道的掃地阿叔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城門外的兩道身影,慢慢地漸漸由遠到近,他終於看清楚兩人麵容,一男一女,男的身堅若磐石,微笑不語。女的絕世風采,冰肌玉骨,但也給人一種祥和泰安之感。
年輕男子伸出一隻蒼茫有力的大手,拍了拍阿叔說道:“請問薑家怎麼走,認識石天嗎?”
阿叔掃了一輩子地,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粗糙的手,整個手掌上布滿老繭,看著宛如老樹皮,卻穩而有力。
緊接著,同行的年輕女子也走了過來,伸出柔若無骨的玉手也拍了拍阿叔問道:“薑家怎麼走,認識陳九嗎?”
阿叔無力地抬了抬頭,隨後撲的一聲,躺在了地上,竟然還暈了過去。
兩人相視,有些悻悻然,有點不好意思地掏出了幾塊靈石放在了阿叔身邊,轉身離開了。不再問路,化作了路人。
兩人就這樣各走各的,卻又相距不遠,在同一條道路上,倒也顯得十分和諧。
薑鳳站在街角,看著迎麵而來的兩人,抬了抬手又無力放下,懷中還抱著二兩,仿佛此刻覺得有些寒冷似的,緊了緊衣領。身旁一如以往的出現周胄的麵孔,竟然也不再嬉皮笑臉,安靜得就像不存在似的,默默守護著薑鳳。
待兩人走近,四人相視。最先開口的是周胄,他神色十分激動,道:“石大哥!這些年可好?”邊說著雙膝下跪,在膝蓋距離地板隻有一寸之際,被無形的真氣提了上來。
年輕男子皮膚稍為黝黑,張口能看到雪白的牙齒,笑了笑,說:“當年救你,就是看你有骨氣,值得留在世上,如今看來似乎已經忘了,膝下黃金這個話。”話說得不多,也不波瀾。
周胄卻嗷嗷大哭,說道:“有生之年,不跪天,不跪地,見到大哥卻不跪,小周就該死。”他的手抖得更厲害,手中的扇子卻始終緊緊抓牢,不肯放開。隻因麵前這個男子曾經告訴他一句話:“手上的盾是用來守護的,放下之時就是放棄之刻。”
“父母可曾好,石天去哪了?”
這時候,一直在身邊的絕世女子也插了話進來,說道:“你姓石?”一路上奚小玉都未曾與這名同行男子對話,如今也忍不住開口。
“我叫石敢當。”石敢當也開了口。東海一路,算得上奇特,兩人雖未曾說過一句話,不問各自目標地點,卻也能一路同行。
“我叫奚小玉。”
兩人輕輕握手,這一刻卻成就了永不放棄的情感。
等待兩人對話完畢。周胄才又開口,低聲試探問道:“石大哥,是否願意來我周家住上一陣,我好招呼一切。”
“不必,我來看看石天,聽說他被人打了。”石敢當始終微笑,拍了拍周胄的肩膀,宛如長輩對待晚輩一般。
周胄卻沒由來的一陣滿足感,似乎這很值得自豪,滿臉榮光的樣子。
“我要找陳九,聽說他也被打了。”奚小玉輕啟薄唇,微微抬起眉梢,似乎有些期待。這幾年她狀態很好,雖然仍是苦練,但每一次晉升都充滿快樂,不再如從前那般枯燥無趣,人生在世,本來就該隨心隨意,她明白得比較慢,卻也不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