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回頭一看,正是明玫,她俯著身子,用手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明玉點了點頭,在她眼神的示意下,兩個人悄然從側麵溜了出來。
明玫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終於揚眉吐氣了,這一次抄了清王府,君清揚的死期就到了,什麼天皇龍脈,還不是要斷在這裏。
這真是天助我也,不費一兵一卒,就弄了他個人昂馬翻。
想起那夜的屈辱,明玫總算是長吐了一口氣。
“那暗道,是你派人泄露的?”明玉問道。
“嗯,我隻是派了一名小宮女過去暗示了一下,你知道嗎?這個禽獸第一次淩辱我的時候,就是因為我發現了那秘道。”明玫咬牙切齒,眸子裏火光迸進,清麗的臉因為忿恨而扭曲著。
她突然低下頭,看向正一臉沉思的明玉,睜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你難道還想坦護他?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為了他的女人,他當你當成畜牲來蹂躪,你怎麼……”
她沒有再說下去,明玉已經垂下頭來了,腳尖踩在一枯葉上麵,正使勁地蹂躪。
她提高了分貝,“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
明玉抬頭望天,然後點頭。
如果說禦花園的那一次是刻意的陷害,那麼今天這場抄府那就是人髒並獲了。那幾名宮婦和嬤嬤,明玉是認識的,她們也參與了其中,如果押送到刑部一審問,什麼都會招供出來。還有那秘道的地下室以及林雪音本人就是最大的證據了。
這一次,君清揚怕是沒有再翻身的餘地了。
明玉的心裏有些莫名的失落。
按道理來說,他欺負了自己,如今他倒黴了,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快樂不起來。
金狄,你天天趴在離我心最近的地方,你懂我的心在想什麼嗎?
隔著一層院牆,明玉聽到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宮女太監們的哭喊聲,吵吵嚷嚷地向遠處移動。
明玫舉頭望著過去,聽著這聲音漸行漸遠。臉上的笑容是久久不散,她的下巴抬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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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北宮牆的那片青翠的萬竹園中,微風吹動著青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隱隱約約中,那竹林的深處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仔細聽去,似是一男一女,男的聲音冷酷高亢,女的低婉乞憐。突然,傳來女子的尖叫聲伴隨著卟通的水花聲。
一直靜靜等候在竹林外沿的君清澤,這才抬起下巴,臉上是冷邪的笑容。他啪地一聲張開手中的折扇,邊搖邊沿著鵝卵石的彎曲小徑,向著竹林深處慢慢踱走。
遠遠的,透過婆娑起舞的竹葉,看到那一身深紫色錦袍的背影,那四爪的巨蟒在陽光下張牙舞爪,有形而無質。像一隻紙糊的獅子,外麵華麗,而內在空虛。
君清澤扯著嘴角,冷冷一笑,悄然立在皇太子的身後。
四五米的距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
皇太子的縮著肩膀,緊握著雙手,正全神貫注地望著他麵前的荷月池中,那時浮時沉,不停掙紮的一抹倩影。
直到那水麵漸漸平息,他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女人太他媽愚蠢了,事情還沒有辦完成,就過來邀功了。現在整個皇宮都知道燕姬被君清揚給修煉了,他怎麼能在這個風尖浪口上向父皇索要她,真是沒有腦子,差點壞了本宮的大事。
皇太子朝著水中啐了一口濃痰,然後抹了抹手掌,叉著腰正準備離去。
抬頭間,一道人影正莫名地站在他的身後,他嚇了一跳,正所謂做賊心虛,剛殺完人,冷不丁發現身後有人,那種驚悚從腳底一直傳播到了頭發絲。
很快他便認出了來者,“一個該死的宮女,弄得本宮很不爽,三弟你可不要到處張揚。”
他的目光閃爍不定,轉身欲走。
君清澤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笑,他伸手扯著皇太子,“太子何必急著要走。三弟我可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宮女完全不明白。”
皇太子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站定了,側著頭望向君清澤,疑惑地問道,“你有什麼事情找我?”
“嗬嗬,自然是大事,此處不太安全,不如我們找個隱秘的地方聊聊!你們兄弟二人可是很久沒有把酒暢談,你有沒有空閑呢!”
皇太子略一疑惑,這便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青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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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淡淡地灑在花園之中,清王府被抄以後,南華殿便被禁封了起來。清王府的宮女太監們,也全部被審訊過後,沒有嫌疑的便放了出來。一些有嫌疑便是被關押了起來。
清王府的幾位女眷,沒有金製的腰牌,暫時都不能離開清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