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公公從書房門口走出來,明玉捅了捅藍子翎,藍子翎迅速跟了上去。

“李公公,請留步!”藍子翎緊步走了上去,他也很想知道清王爺的心情現在好不好。

“哎喲,這不是藍大人麼?您這是?”李公公一臉的迷惑。

藍子翎擺了擺手,他這個禮部侍郎當得挺悲崔的,這一段時間天天跑清王府,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嘿嘿,下官這正是往清王府調撥人手和處理一些文書。對了,李公公,今日個這所謂何事?”藍子翎探問道。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是所謂何事,隻是緊急召清王爺進宮見皇上。”說完,便是悄然舉頭,看到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怕是又有戰事了。”

藍子翎會意地點了點頭,這便拱手向李公公道了謝。

再回頭時,清王爺正換好朝服,從書房門口走了出來。

藍子翎轉頭,向身後的草叢裏,露出半邊臉的明玉,打了一個手勢,然後隨在君清揚的身後,向帝闕內走去。

戰事?明玉剛才也聽了個清楚明白,難道他要出征了嗎?

明玫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整個人沉浸在陰影之中。清王府發生屍變那日,她受了很重的傷,藥了吃了四五天了,總算見好了一些,不過,行動還不自如。

一名綠衣的侍女走了進來,“夫人,七公主在外麵求見。”

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還會記得有這麼一個姐姐麼?

“不見!”明玫冷冷地說了一句,她是個清高自傲的人,最見不過以弱勢的姿態出現在別人麵前。而且,那個人是她最瞧不起的七妹。

一陣拖踏的腳步聲,在她的話音落地之後,緩慢向她走出來。

陽光將明玉的身影拉得很長,她背著陽光,踩著影子向明玫的臥榻走過來。

“怎麼,姐姐不喜歡明玉麼?”明玉的話裏,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是無知的頑童說出來的一般。

“你還記得我這個長姐麼?”明玫冷冷相譏道,是了,在明國的王宮裏,她似乎早已經忘了明玉的存在,不,不是她,是所有的人,從來沒有意識到明玉的存在過。

“嗬嗬,你受傷了?要不要我幫你書信一封,告訴父王,你受了重傷。”

“不要……”明玫急切地打斷了明玉的話,這聲尖銳的吼聲,牽扯到她的傷口,又有一種酥麻的痛感湧了上來。她咬緊牙關,慢慢地調理著呼吸。

“喔,那我走了。對了,是王爺讓我過來的,他說過幾日要出征了,你在府上好生休養。”明玉說完,便是一路拖踏地走了。

出征?明玫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這是要出征到哪裏?想到這裏,她已顧不上去看明玉了。連忙讓侍女扶她坐了起來,然後走到了書桌前麵。一邊細細地研墨,一邊思索著。

被削掉了太子之位的君清郯,從宗人府出來的頭一件事情,便是約著君清澤喝酒。

沒有了紫金玉冠的君清郯,那過肥胖的臉上,顯得非常頹廢。不過,他也看不出來有多沮喪,身邊依然圍著三五個香豔的美姬,有的給他捏肩垂背,有的則給他喂食水果,絲竹之樂,靡奢之香,響徹了宮庭。

“皇兄風采依舊啊,不知道皇兄最近有什麼新打算。”

君清澤的臉上,似笑非笑,嘴角總是斂著一絲淡淡的陰冷。

“唉,父皇不看好我啊!你看我現在,連太子之位都混掉了,怎麼辦才好?我那沒用的母後,不知道給我想辦法,反倒要思進取,多與大臣親近,親近個屁啊!”君清郯仰脖子灌了一通,又拉了一名美姬過來,往君清澤身邊推過去。

“去,好好伺侍三殿下!”

“是!”那美姬巴不得與君清澤親近,兩個皇子相比之下,君清澤是俊美又年輕。君清郯又肥又胖,滿嘴臭烘烘,身子早被淫樂掏空了,隻是白長了一身虛膘,沒幾分力氣。

君清澤冷凜而清瘦,雖然不健碩,但也是幹淨清逸,有著幾分書倦之氣。隻是平日都是帶著陰陰的笑,讓人不敢接近。

美姬嬌笑盼顧,拿身子往君清澤身上蹭。

君清澤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的冷然,笑著說道,“皇兄,此姬雖美,卻比父皇樂宮裏的那些美姬來,完全是雲泥之別啊!三弟盼望著皇兄能早日得成大業啊!”

君清澤的話,是話中有話,可惜,君清郯隻能聽懂一知半解。

君清澤用目光示意那名美姬坐遠一點,這便繼續笑著說道,“眼下正是大好時機,老二即將出征,如果皇兄能所有行動,必將成大事。”

君清郯愛聽這話,聽完後立馬笑顏逐開,喜不自勝,一把推開腳邊的美姬,顛著一身肥肉,向著君清澤走過來,舉起手中的酒杯,“三弟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大哥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時機,不再聽母後羅裏羅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