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被木易攙扶著,從另一側走了出來。
莫琊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幽蘭跑過去,一見麵就握著她的雙手,焦急地責怪道:“你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你,嚇死我了。”
幽蘭將目光投向木易。
木易笑著解釋道:“是我帶的人剛剛將她抓起來了。”
“那薑婆婆那邊,你要怎麼處理?”莫琊擔心那老婆婆會想方設法追上來找她們麻煩。
木易雙眉一凝,認真地注視著她。
“她那邊我會好好跟說的,倒是你,讓我放心不下。”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頓,又緩緩說道:“你暫時不要去幽冥宗了,就留在這裏,薑婆婆那邊,我會想辦法去說服她的。雖然幽靜了一些,但畢竟安全……”
久久不語的幽蘭突然說道:“那個婆婆是容不下我的,不如我們去金陵吧!”
幽蘭說完,向將目光投向莫琊。激動和期盼的心情溢於言情。
莫琊心中微動,金陵?
是啊,金陵——初聽到這個城市,她的心猛地漏跳了半拍,仿佛被什麼給掐住了一般。
多久了,那種感覺一直壓抑著。如今猛地被人提起,真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覺。
要不要去?
幾乎就在莫琊沉默的那一瞬間,幽蘭便提議道:“聽說金陵很繁華!我從來沒有去過。”
木易望著遠方,沉默不語。
這裏,曾經是他們在一起生活十多年的地方,雖然變成了荒蕪,但往事還曆曆在目。
她,就是眼前,隻是那份心蕩的溫暖早已不在了。
是時間改變了一切。
還是自己的心境變了。
他轉過頭,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狂舞。
“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去幽冥宗了。”
莫琊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何?”
她轉頭望著木易,木易對上她的眸光,略略有些倉促地轉過頭去。
“不要問這麼多,如果不願意留在這裏。我可以送你們去金陵,她身上的餘毒也需要找個郎中醫治。天極山這裏,我終有一天要讓這裏重新恢複生機的。”
他目露堅定,沉毅地望著遠處雜草叢生的山坡,那裏是一片荒蕪。
血,不能白流。仇,不能讓時間泯滅。
終有一天……
“大師兄……”
莫琊輕輕喚了一聲,她抬起頭,將一直被汗水緊緊粘在額頭的長發給撩撥開來。
木易蹙眸看過來。
那塊黑色的黥紋赫然映入他的眼簾,他斂眉認真看過去,沒錯,怎麼會?
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了莫琊的下巴,目光緊緊地粘在那塊黑色的黔紋上。
他濃眉緊皺,低聲急問道:“星紫對你做了什麼?”
莫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她突然才想起來,額頭上那塊黑色的胎記狀東西。
那個地方靠近眉上一點,通常被劉海給遮住。
如果不仔細盯著看,也是很難發現的。
她訕然一笑,從木易溫暖的大手裏掙脫出來。
“不過是胎記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木易強製性地抓起她的手臂,目光沉冷如水的問道:“這不是胎記,這是一個記號!是幽冥宗的記號,告訴我,星紫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莫琊沉默不語。
木易的目光越過莫琊,然後投向莫琊身後的幽蘭。
他瞳孔微凝,神色疑惑地片刻,然後舒開了眉頭,朝著幽蘭走了過去。
幽蘭見狀趕緊垂下首,假裝沒有看見。
木易已走了到幽蘭的跟前。
“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是幽冥宗的弟子。既然她不想說,你來告訴我。她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想能好好的活著。就必須將真正告訴我。否則的話,後果很嚴重。”
幽蘭的目光迅速地看向莫琊,那塊黑疤,她也是偶然看過幾次。
一直以為她都認為是莫琊的胎記。女孩都是愛美的,她也不好意去問她。久而久之,便也習也為常了。
她喜歡莫琊的單純,坦率和真誠。
這種友誼在她的生命中非常重要。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塊胎記會有木易說的那麼嚴重。
惶惶不安地,她緊張地問莫琊,“這塊胎記,會不會很痛?”
莫琊看著她緊張的樣,不由得覺得十分好笑。
她看向木易,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這哪裏是什麼幽冥宗的記號。你說的沒錯,幽蘭也是幽冥宗的弟子,她額頭上也沒有這個東西。可能是我撞到了哪裏,然後留下的。”
木易沉著臉,半信半疑,陽光暖暖地照著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於濕潤之中,帶著陽剛之氣。
他抬起手,撫那向黑色的黥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