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納蘭蘭珠忐忑不安的時候,那頂小喜轎停在品香殿的門口,那身著喜服的小太監拿著聖旨緩緩向著納蘭蘭珠走來。
此時這小太監在納蘭蘭珠的眼裏,變成了一道崔命的鬼使,她的臉色頓時嚇得雪白。
強忍著心中的恐慌,扶著侍女的手跪了下去。
“納蘭氏蘭珠接旨,請沐浴更衣,接受聖恩!”
“納蘭氏……接旨。”
納蘭蘭珠隻感覺到全身是汗,手腳發冷,五個詞思索了半天才脫口而出,再侍女的攙扶之下,抖抖索索回了房,這其間連給小太監的打賞也忘了給。
這沐浴更衣的過程,完全是由侍女們扶持,倒不是納蘭蘭珠完全嚇傻了。而是她一直思索,皇上這究竟是何目的。心念之下,她很快也能揣摩出幾分頭緒來,如果真的是修煉邪門功夫,皇上應該不敢用左相以及諸候公主來做犧牲吧?作為天子,他想用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用不著冒著得罪權臣的風險來做這件事情。
這一思索之下,心中漸漸平穩下來,畢竟是西蕪國的長公主,還有幾分定力和心智,若是換了其他的女子,怕是早已經嚇暈死過去了。
沐浴完畢之後,納蘭蘭珠坐了這頂紅色的小喜轎向著皇上的禦殿而去。
她心裏除了期待,更多的是憂慮。
她不知道皇上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
很快,小喜轎停了下來,在小公公的攙扶之下,納蘭蘭珠緩緩走入了禦殿之中。
心中,反倒沒有了那種一直以來期待的幸福感。
令納蘭蘭珠感到意的是,君清揚居然在書室等候她,這是什麼狀況?
君清揚穿著一身雪白的便袍,上麵的龍紋隱隱可見,他就這麼坐在龍椅之下,看到她進來,甚至都沒有抬頭。
納蘭蘭珠向他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起來吧!坐在這裏!”
君清揚緩緩麵前的書,然後指了指書案前麵的一張包著綿緞的凳子,和顏說道。
納蘭蘭珠雖然甚感疑惑,但也不敢多問,隻是依言坐了下來。
君清揚抬起頭,英俊的長目掃視了納蘭蘭珠一遍,然後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可知道,朕召你來做什麼?”
納蘭蘭珠兩頰騰起一陣紅暈,這種事情還用著說嗎?支支吾吾半天,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臣妾,臣妾是來接受聖上的恩寵……”
說完悄然抬眸一看,君清揚仍是麵無表情。
心裏這便又開始忐忑不安了,皇上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半晌,君清揚認真說道:“朕必須得先考驗你,如果通過了,才能接受聖恩。”
說完,指了指案前的筆紙。
“你來寫寫,對於當今的時政有何看法,盡管暢所欲言,朕喜歡有賢能的女人。”
這個可難倒納蘭蘭珠了,一向以來,是後宮不得幹政。
皇上這意思是試探還真的是隻是考驗?抑或者說,是想選一個有才的皇後。
皇後協助治理國家的事情,曆史上倒是有不少先例,但是在東曜國倒是沒有聽聞過。
東曜國的幾任先皇,對朝政的把持可謂慎之又慎,一般後宮的嬪妃都不得進入前庭,連禦書房都不得接近,更別說幹政了。
這皇上的意思究竟是什麼呢?
納蘭蘭珠又想到先前幾位來接受聖恩的妃嬪,受傷的歸去,難不成就是沒有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案?
也難怪,那幾名千金,都是高閣千金,對於這種國事哪裏能有自己的見解呢?
而納蘭蘭珠就不同了,這兩年她一直輔佐幼主,對朝政是耳聞目染,雖不能稱得上精通,但也有一定的見識。
自持著有一些學問,納蘭蘭珠提筆就來,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三頁信紙。
寫完後就呈到了君清揚的麵前,然後帶著十足的信心看著他。
君清揚拿起瀏覽了一翻,嘴角泛起淺淺的笑意,然後望著納蘭蘭珠。“好了,你的才華朕已經見識到了,下去吧!”
納蘭蘭珠就這麼被送了回來,從頭到尾她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君清揚對於她的見解有沒有賞識?
這千盼萬盼,終於將莫琊給盼回來來了。
說到這裏,納蘭蘭珠已是滿臉不耐了。覺得既窩火,又無從下手。
“你不是說,你要做本公主的幕下之臣嗎?現在你看看本公主要如何是好?”
最讓納蘭蘭珠惱火的是,那個受了訓的左相千金,居然封的份位比她還高,這讓她難以忍受。
難不成,這左安然的見識比她還深得皇上賞識嗎?
莫琊聽完,也陷入沉思之中,她笑了笑,“長公主您給皇上的是些什麼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