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離見眾人露出理解的神色,便接著說:“眼下唯一的線索就是找齊一個預言。”
周郎收起吊兒郎當的神情,嚴肅地問:“什麼預言,在什麼地方找?”
任清離道:“預言的內容就是我命運的劫數,至於什麼地方能找到,大祭祀說,是五個有緣人,他們與生俱來帶著預言一部分的,是胎記的形式,籌齊了便可知道了。”
眾人鬆了口氣,有眉目總比沒有強,當下大家計劃了一下,還好有人萬一身上與生俱來有字,就一定會被人所知道,這可是非常不平常的事,想隱蔽可不容易。
籌劃完畢,任清離卻發現大家都熱切地望著自己,她疑惑地看向方銳,方銳轉移視線,假裝沒看到,任清離更加疑惑,轉而去看李靖和周郎,二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任清離隻得問道:“你們有話就說,我們之間不必掖掖藏藏的。”
周郎身後的兩個高個男子趁他不備,一把把他推了出來,周郎大怒,回頭就要罵,卻猛然想到任清離在場,硬生生將髒話咽了回去,然後涎著臉看著任清離,道:“那個,公子,是這樣的,我們聽大哥說,公子有心上人了,就是上次送你去絕峰的上官仙子,是嗎?”
任清離聞言大窘,她怒視著方銳,方銳抬起腦袋看著天,似乎突然對天空的某個雲彩感了興趣,任清離心中氣憤,大罵方銳這個大嘴巴。複而又看著大家,見眾人都是滿臉期盼地望著她,她輕咳了一下,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回答道:“嗯,是的。”
人群又是一陣喧嘩,有人竟興奮地吹起了口哨,他們的小公主終於長大了,還有了心上人,真是令人高興。見他們的神情,別說任清離喜歡的是女子,就是母猴,也是理所應當的。
周郎搓著手,滿臉的興奮,仿佛是他自己有了心上人,他興高采烈地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去靈空界接上官仙子……不,接少夫人同來。”
任清離先是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少夫人?這要是被上官悠雪聽見了,自己還不知道要怎麼倒黴,肯定不隻是飛出去那麼簡單了。
心思百轉,任清離黯淡了下來,她搖搖頭,道:“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她一直都是拒絕的。”
眾人一聽紛紛出起了主意,各種教任清離怎麼去打動上官悠雪。任清離苦笑搖搖頭,道:“如果不能逆天改命,我剩下這幾年的壽命有什麼資格獲得上官悠雪的傾心,還得忽略我是女子還是廢材的事實。”
眾人沉默了,方銳忙說:“那麼我們就先為公子逆天改命,再去接少夫人。”那言詞鑿鑿,仿佛上官悠雪一定會是少夫人,隻是時間問題。
任清離都不知道大家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她抬眼眺望遠方,心中想著上官悠雪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死訊了,她會是什麼反應呢?
任清離突然很想知道。
靈空界,上官悠雪在自己的房間中臨窗而坐,這兩個月的修養,她神色已是如常,卻有疲憊之色,目光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以至於身後的腳步聲也未注意。
出塵心中歎了口氣,以前的上官悠雪是多麼機警與敏感,絕對不會發生人已在身後卻還未覺察這種情況。
出塵不禁想起上官悠雪初來靈空界時的情形。記得那是十二年前,掌界師兄一次外出遊曆,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五歲的上官悠雪,當時隻是交代出塵好生教養,並未多說什麼。那時上官悠雪怯生生的,很怕人。不過很快,她便熟悉了環境,變得活潑開朗,每天和師兄弟師姐妹們玩得很開心,特別是和一個叫忘憂的男孩相處得最好,二人甚至在一次過家家的遊戲中定下了終身,之後的白天更加形影不離,晚上則難舍難分。可是突然有一天,忘憂當著上官悠雪的麵失足掉下望月崖身死,上官悠雪便像變了一個人,不笑,不喜歡說話,性情冷淡,更嚴重的是她失去了五歲前的所有記憶,腦海中也再沒有忘憂這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