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探出腦袋,卻忘了現在已經是三更過後,月色又不明朗,隻能憑借灑在窗前的地板上微弱的淡光。饒是阿顏自小眼力過人,也不過看到一團朦朧的白影,卻也看不出什麼來。
阿顏大失所望,心中甚至產生了直接去問他們二人在做什麼的想法,但一來冒然出現會嚇壞他們,且又失禮,二來人家都不想別人知道了,難道還樂意你知道?
想到這兒,阿顏忽想到,也許他們正在做壞事,但又搖了搖頭——他們一沒偷,二沒搶的,做哪門子壞事?
阿顏縮回腦袋,側著小耳朵靜靜聽他們接下來的支言片語,但隻聽見小紅在叫,在安靜的四周中顯得特別突兀。
阿顏心想,也隻能等他們走後自己再想辦法脫身,不然失蹤了一夜,解釋容易,就怕姐姐們和文伯擔心。
打定主意,阿顏就仔細聽保哥和小紅的動靜,隻等二人離開後自己隨後離開。
正等待間,忽聽見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隱隱從外麵傳來,阿顏耳朵靈,早已聽見,那保哥小紅卻不知,依舊如故。
等到腳步聲到了閣樓下麵空置的空房時,二人才發覺。小紅尖尖地叫了一聲,那保哥欲從窗口逃出,奔至窗口時卻忽又回去,卻是為拿他的衣服。
阿顏焦急中往窗口瞥了一眼,見了那保哥光著身子在窗口一晃,人又不見了。
阿顏看後登時臉紅,急用手蓋著雙眼,心中默念非禮勿視。
正在阿顏忐忑不安時,一夥人闖進了閣樓,閣樓裏登時亮如白晝,六七個人舉著火把,正圍著一對衣冠不整的男女。
那對男女當然就是保哥和小紅,此時正望著眾人,抱在一起,臉上一片驚恐之色。
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中等身材的老頭兒,火光下赫然就是文伯。
文伯的臉色難看之極,像是看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樣看著保哥和小紅。
“嘭嘭”兩聲,保哥和小紅雙雙跪在文伯麵前,接著又“嘭嘭”地磕起頭,大喊著“大管家,饒命”之類的話。
阿顏正疑惑他們到底犯了什麼樣的過錯,卻聽見文伯厲聲道:“按家規辦!”
緊接著有人當場暈過去,之後便聽見小紅冷笑道:“沒用的東西。”說完發瘋一樣地朝一個仆役衝過去,那仆役情急之下一步讓開,那小紅卻不停下,一口氣撞在牆上,當場血流如注,她也緩緩倒下。死的時候,嘴邊還掛著一抹冷笑,雙眼睜著,雙瞳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再加上滿臉的血漿,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眾家見小紅撞死,登時不知所措,隻文伯麵不改色,說道:“把小紅的身子用草席裹了,然後去買口棺材,把她裝殮後請幾個法師給她念念經,送到城外找個好地方葬了,她家中若問起來就說她身染沉疾,暴病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