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數著葉子正數亂了,忽聽見陳漢寧在叫她,一抬頭見陳漢寧站在屋朝自己招手。
陳漢寧說他要到周圍走走,能不能拜師成功全靠阿顏自己了,阿顏心裏明白,也不求陳漢寧陪自己,遂獨自進了屋。
一進屋,一股香味就撲鼻而來,是沉香。阿顏細看周遭,屋內坐著一個人,披頭散發,讓她一怔,倒也沒失了禮數,上前雙手交於右腰,盈盈一拜,作了個仕女禮,口裏說道:“見過範先生。”
範英以正吃著茶,聽見阿顏說話,不屑地瞥了一眼,又吃起了茶,才一小會兒,像想起什麼,又轉過頭去看阿顏,不過眼光中已沒了剛才的不屑,純粹是有些驚異。
範英以端詳了好一陣兒才開口:“你叫什麼?”
阿顏不假思索地說:“葉顏,顏色的顏。”
“嗯,你因何要拜我為師?”
“先生琴彈得好。”
“這倒也沒錯,”範英以點點頭,“那我問你,要怎麼才能彈好琴?”
阿顏謹慎地說道:“這個我不曉得,所以才要拜先生為師。”
範英以吃了一杯茶後,笑道:“坐下來吃茶吧。”
阿顏依言在範英以對麵席地坐下。
範英以將矮桌邊一壺小火爐上燒開的水隨手一拎,往茶壺裏倒了些水,又隨手放回去,取了一個小碗,倒了些茶水遞予阿顏。阿顏接過手,問這茶是什麼茶,範英以笑道:“你盡管吃,好吃便是,哪管它甚茶。”
阿顏吃了一小口,隻覺入口發澀,也就沒再吃。
正吃茶間,陳漢寧回來了,見了範英以笑道:“譽之,怎麼樣?”
範英以點點頭,陳漢寧忙問阿顏拜師了沒,阿顏說還沒,阿漢寧急道:“那還不趕緊行拜師禮。”
阿顏不解,但還是行了拜師禮。
範英以收阿顏為徒,叫下人收拾了一間茅屋就讓阿顏住在竹林。
陳漢寧留下來呆了兩三天,直到鵑子來了,才離開回壽山去了。
那鵑子見到自家小姐就哇哇大哭起來,說是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和阿顏說了好多這些天發生的事兒。還說到幾天前路經義山縣時被一夥強人所劫,本以為在劫難逃,那知那夥強人良心發現,竟放自己和兩個仆役走,幸好小姐沒有同路,不然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顏一聽,果然是這樣,那鵑子一來自己這兒,不是讓他們尾隨嗎?想到這兒,不由心驚,心裏發急,又不知道怎麼說,忽想到陳漢寧臨走時說不用擔心,一切自有安排。想想,像陳漢寧那麼聰明的人自然有對策,遂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