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喻溫平的回答
127. 喻溫平的回答
許陸一聽常青這話,心裏咯噔一下,迅速地看了夏初一眼,生怕常青重蹈他的覆轍惹了她不高興,忙道:“大人對咱們都挺平易近人的。”
“嘿,我說許哥你啥眼神啊,能一樣嗎?”
許陸當然也知道不一樣,但也隻能硬掰:“我覺得一樣。”
“許哥你就是抬杠。你家也住南城,你坐過大人的馬車?還有,上次是誰跟我念叨,說頭兒吐了大人給倒水,自己吐了沒人管的?那次……”
“別來勁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許陸一邊說一邊直衝常青擠眉弄眼,讓他閉嘴。常青是個精明的,一看許陸這表情立刻就不說了,眨了眨眼,用嘴型無聲地問他:“怎麼了?”
“不高興。”許陸也無聲地回答他,用手悄悄地指了夏初一下。常青的眼睛滴溜亂轉,滿眼都是話,雖心癢難耐但也忍住了沒再問下去。
夏初的表情很平淡,因為常青和許陸那邊的對話夏初並沒有聽,她正十分認真地琢磨著官威的問題。
她覺得常青說的沒錯,在有些無關緊要的人或者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是可以處理的簡單一些,有些一百句話能解決的問題,簡單一些一句話也可以解決。
可能是她太理想化了?致力於文明執法,構建和諧的警民關係,但不能否認的是,的確有的人就是吃硬不吃軟擅長蹬鼻子上臉,你跟他好好說話他就覺得你好打發。
可是抖威風這樣的事也是個技術活,她這模樣的抖的起來嗎?時間長了成了習慣,自己別真變成個女流氓吧?這事兒還得謹慎的研究研究,等蔣熙元回來也問問他的意見,畢竟自己是在他手下混飯的。
這時候,那個二管家從外麵走了進來,垂手說道:“我們東家現在病著見不得風,幾位若是不嫌棄就請到屋裏吧。”
夏初想道謝請他引路,想起官威的問題後略微猶豫了一下,這一猶豫之後再說客氣話就沒意思了,她索性就昂起頭,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常青咧嘴笑了一下,轉而猷睨了二管家一眼,繃起臉來道:“帶路!”
他們跟著二管家穿過二門到了正院,也就是那天晚上夏初和蘇縝被狗發現的那個地方。夏初起先還沒意識到,等聽見兩聲低低的狗叫時,才忽然想起來。
又是那條白毛的短腿狗,在正院到偏院的門檻處站著,看見夏初就發出一連串的聲音,很不滿意的樣子。
夏初悄悄地衝它呲了下牙,結果它叫的更猛了,短腿一踹越過門檻就往夏初這跑。還沒跑兩步,正房的門打開,一個女人邁步出來一指那白毛狗:“畜生!抓賊的本事沒有,淨知道衝著不相幹的人發狠。”
這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高大,有點中年發福,兩道眉毛畫的又細又彎,但仍然化不去那種經年而成的淩厲,眼睛有些發紅,看著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夏初她們幾個離正屋的門並不遠,但那女人出來後瞧都沒瞧她們一眼,手裏捏著帕子罵了句狗,走過去又踹了一腳,把狗踹回了偏院。
常青問二管事:“這女的誰啊?”
“噢,那是蘭姨娘。”
蘭姨娘?蘭燕兒?夏初心說這名字跟本人真是一點都不搭啊!
上次來的時侯蘭燕兒在生病,夏初沒見過她,但印象裏覺得這麼小巧的一個名字,就算骨子裏不是白蓮花,至少麵上也應該是溫柔可人的。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大個子的女人,還挺潑辣的樣子,讓夏初想起了駱駝祥子裏的虎妞來。
喻溫平這口味挺重啊!
夏初又琢磨了一下她剛才的話,回頭問常青,“我說,她剛才不是在指桑罵槐擠兌咱們捕快呢吧?”
常青擺擺手,“管她是不是呢。”他又壓低了聲音道:“頭兒,這樣的娘們兒不能惹。你跟她掰持她不講理,你跟她犯渾她估計比你還渾,一個女的,跟她撕脖子掐架也不合適。就當沒聽見吧。”
夏初哼笑了一聲,“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嗯,我娘就這樣。”常青苦著臉笑了笑,輕推了她一下,仨人這才跟著二管家進了屋。
屋裏的空氣不太好,有股渾濁的藥味,連帶著光線都好像黯淡了幾分。喻溫平戴著個帽子歪在榻上,臉色十分難看,腿上蓋著薄毯,正用清水漱了口往痰盂裏吐。
“東家,這是府衙的夏捕頭。”二管家低聲說。喻溫平抬起頭來,用布巾抹了抹嘴,坐直一點身子,勉強打起精神來對夏初點了點頭,“夏捕頭,失禮了,您幾位隨意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