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不見棺材不落淚(1 / 2)

233. 不見棺材不落淚

233. 不見棺材不落淚

夏初指了那封折子慷慨陳詞之後,姚致遠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奏折,壓著心頭惱怒,冷聲道:“本官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不過都是些常識性問題罷了。”夏初不鹹不淡地說道,“其一,三位遇害官員與顧大人遇襲,作案手法、作案時間皆不相同,倘若是小的在府衙接了此案,可能並不會做並案處理,而會考慮是有人模仿殺人,混淆視聽。”

“顧大人說的清楚,是他找到了那三位大人,想密查蔣家謀反一事。而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死的正巧都是顧大人密會之人?”姚致遠回頭指了一下顧遲章所在的方向,“洪竟何時殺人,如何殺人,都是他的想法,以此推斷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姚大人別急。”夏初擺了擺手,“剛剛隻是其一。這其二,小的懷疑殺害三位官員的,於襲擊顧大人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夏初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來遞給姚致遠,“小的沒能看到驗屍報告,但問過了負責驗屍的仵作,相信這份驗屍報告比卷宗之中的更為詳盡。從三位官員被封喉和一刀沒入後心這種手法來看,殺害三位官員的凶手,功夫是相當不錯的。”

“這又何以見得?”官員中有人低聲說道:“就是切了脖子,這有何難?”

夏初笑了笑,麵向著官員道:“切脖子倒是不難。但是要分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切脖子,凶手要首先悄無聲息地接近死者才能做到。你睡著了,或者身處鬧市,有人悄悄的接近你很容易,但是在深夜的巷子裏有人貼到你身邊,必然要引起你的警覺。除非你毫無察覺有人接近。”

“再說一刀沒入後心。”夏初轉頭看了看殿中眾人,“小的想問問,沒功夫的和有功夫的都算上,給諸位大人一把刀,讓你們在深夜裏準確的從後背紮進一個人的心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眾人麵麵相覷,有的人還往自己胸前後背摸了摸,卻都是搖頭。

“所以,結論應該很清楚。這個凶手就算不是頂尖的功夫,至少也是不錯的。”夏初撂下這句話後又看向姚致遠,“那麼咱們再說顧大人一案。七月三十,小的在街上曾讓人試過顧大人的那個護衛的功夫,實在是非常一般,連個鐵匠鋪學徒都打不過。如果襲擊顧大人的還是那個凶手,他是怎麼抵禦住的襲擊,還能給了對方一刀的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遲章呆不住了,站出來高聲的質問,又道:“家宅護衛護主心切,又有何不能?”

“那請問顧大人,你好好的帶個侍衛做什麼?平日裏也是如此嗎?”

“京中三位大人因為那本折子被殺,本官自然要小心為上。難道這也是本官的錯不成!”顧遲章甩了袖子,氣哼哼地說。

“小心當然不是錯。不過……,你遇襲之後將此事對姚大人合盤托出,直指此連環凶案之間的聯係,既然你之前已想到其中內情,又為何不早奏明聖上?或者知會姚大人?”

“蔣熙元已將奏折銷毀,又殺了孫尤梁滅口,本官沒有證據豈敢言明,怕反倒被蔣家告一個誣蔑之罪。”

“為何顧大人受傷之後卻敢說了呢?您所說的這些條件絲毫沒有變化,那時你就不怕蔣家告你誣蔑了嗎?”夏初眯起眼睛幹笑了一聲,“莫非是顧大人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報案之後凶手就會落網?知道這凶手就是洪竟?知道洪竟可以作為那封莫須有的奏折的佐證?”

“一派胡言!”顧遲章大聲地斥道。

“顧大人稍安勿躁。”夏初衝他壓了壓手,繼續道:“小的另外還有點疑惑,姚大人也好,顧大人也好,不知誰能給小的解解惑。”

“什麼疑惑?”姚致遠問道。

“依顧大人所說,他是見到奏折的第一目擊人,然後是他去找的那三位大人,換而言之,顧大人才是此事的核心。那麼,如果蔣大人想要滅口,為什麼不先殺了顧大人呢?”

夏初假模假事地皺了皺眉頭,點了點自己的額角,“好奇怪不是嗎?殺人畢竟有風險,萬一殺別人的時候露了行跡,結果殺了一堆不太相幹的,反而漏了這罪核心的,豈不是太傻了?哦,就像現在的結果。”

不等姚致遠和顧遲章說話,夏初又繼續道:“還有,那洪竟如果真的有心要置顧大人於死地,不過就是肩膀受傷而已,又怎麼如此輕易的就把人放過去了?他傻到不明白留下活口對自己的危害?”

姚致遠撚著胡子想了想,沉聲道:“或許行凶者並非一人。”隨即,他又搖搖頭,“這又如何呢?蔣家勢大,能動手的人多的很。”

“是啊是啊,前三個人殺的幹脆利落,到關鍵一人時卻派出了最不宜露麵的洪竟,還殺的拖泥帶水。”夏初哼笑了一聲,“這叫殺人滅口嗎?這叫變相自首還差不多。”

殿中一些官員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人便說道:“是啊,蔣家要真是如此作案,那安排的還真是太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