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迷失之城很熱鬧,雲兮站在高樓之上向下看去,城中亮著萬家燈火,街道上行人不斷,不時還響起一兩聲孩童的嬉笑。
雲兮雙眼有些迷離,口中輕喃道:“悠悠千古,又有幾人得以長生,最終也不過化為一捧浮土罷了。”
“佛說,你想那麼多幹嘛。”伊一走了過來,拉起他就往酒桌上走去。
雲兮被他逗笑了,戲虐道:“佛還說過什麼。”
伊一眨了眨眼睛,分別為幾人斟滿酒,道:“佛還說,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個花和尚。”雲兮笑罵一聲,而後舉起杯中酒,道:“為了佛說的話,我們幹杯。”
在場幾人都是笑了起來,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伊一大口吃了幾塊肉,而後突然看向陳予,道:“這位兄弟是?”
他話剛說完,眾人都轉頭看向陳予,本來他們對一個普通人不會有什麼興趣,但這個人若被雲兮看重就不同了。
“在下陳予。”被他們盯著,陳予感覺有些尷尬。
“他是我朋友。”雲兮輕笑道。
“原來是陳兄。”南宮琪眼中流光轉動,她移步到陳予身旁,一手挽著他媚笑道:“能讓那混蛋這麼看重,恐怕你怕也沒那麼簡單吧。”
她這話雖然是對陳予說的,但所有人都看向雲兮。
雲兮似乎並不想回答,隻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拿著壺酒獨自走到一旁賞月去了。
他的反應讓幾人更加肯定了陳予不簡單,幾人先後對陳予試探,南宮琪甚至使用了美人計,但最後卻都無功而返,南宮琪氣急將杯子摔在地上,狠狠瞪了陳予與雲兮一眼。
其實陳予就是個平凡的普通人,他們當然問不出什麼,雲兮嘴角憋著笑容,等幾人試探完後又坐回了桌旁。
“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行。”雲兮擺了擺雙手笑道。
幾人自然聽出他話裏的調戲之意,紛紛怒目瞪向雲兮,南宮琪則將一個酒杯丟了過去。
雲兮一手抓住酒杯,滿臉不舍道:“浪費是可恥的。”說完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南宮琪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用這杯子喝酒,臉上頓時感覺熱騰騰的。
伊一曖昧的看了眼兩人,而後轉頭看向始終一語不發的李青,道:“我說,你是不是啞巴了?”
李青道:“沒心情說話。”
“怎麼了?”王天有些奇怪道。
李青看了雲兮一眼,淡淡道:“心愛之人被捉弄,我怎麼有心情講話?”
聞言,幾人都是一愣,雲兮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而南宮琪則好像什麼都沒聽到,搶過雲兮手裏的杯子,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佛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伊一雙手合十道:“李兄乃當時人傑,又何必為一枝殘花敗柳如此傷神。”
“你個死禿驢,會不會說話?”南宮琪頓時怒了,脫下一隻鞋就丟了過來,這鞋不偏不倚正中伊一腦門。
李青看著他腦門上的鞋印,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禿驢說話雖然不好聽,但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
他話剛說完,又是一隻繡花鞋飛了過來,李青發出一聲慘叫,隨著幾聲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
那天晚上幾人一直到深夜才散去,而陳予早已醉的一塌糊塗了,隱約中隻記得被人扶到了一片竹林。
第二天,竹林中風輕雲淡,陳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頭的雲兮。
“你來了。”陳予下意識道。
雲兮輕輕一笑,道:“邪三道的人來了,起床看戲去。”
他話剛說完,空中突然響起一陣大笑聲,這聲音很大,震的房裏許多灰塵落了下來,陳予也清醒了過來。
“四階中期?”雲兮臉色有些凝重,站了起來便向外走去。陳予感覺有些莫名,也連忙爬了起來跟上。
學院的操場裏,整整數千人將這裏圍的裏三層,外三層,這些人中隻有小部分是學生,大都是聞風而來的散修。
在人群的中間有一塊空地,伊一與王天兩人矗立在其中,而他們的對麵是兩個男子與一個美豔女子。
那兩男子一個十分健壯,長相卻十分平常,另一個卻很英俊,一雙瞳孔卻紫色,顯得有些妖異。
不過眾人隻是瞟了他兩一眼,而後目光一直彙聚在那女子身上,連眨眼都不舍得眨。
這確實是個傾國傾城的尤物,她身著輕紗,那凹凸起伏幾近完美的身材在其下若隱若現,她的嘴角時刻帶著一絲笑容,有一絲魅惑,也有一絲聖潔,一顰一笑間令人心中一陣悸動。
周圍不斷傳來咽口水的聲音,伊一臉色露出一絲聖潔的光芒,道:“我觀三位麵色發白,不知可是最近肚子不舒服?”
“果然是你這個禿驢幹的。”那兩男子臉色通紅,似乎很生氣,而那女子身子也微微一顫,臉色浮出一絲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