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辰是故意將這罪編排成這樣的,我以為秦深會發很大怒,或許出手阻止我媽這一切。
可是他沒有,他隻是任由事情發展,或者,我記得他當時問我一句話,他說,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說,是,是我想要的。
原來他無法用自己的雙手親手放出殺他母親的仇人,而是想要借別人的手最終放過了我,放過了這一場恩怨。
可我將我媽救出來後,竟然將又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誰叫這是一場情殺,誰都有可能是凶手,今天這件案子,可以將是秦深的母親自殺是想要嫁禍給我媽,明天這個案子也可能說,最終其實是秦耀懷殺了秦深的母親。
這種毫無根據的案子真是讓人太可笑了,我不知道現在的法律在有錢人眼中是不是就是狗屁,任憑別人將一起殺人案件,編排的像一場狗血的言情小說。
我那天打電話給秦深,他終於接聽了,他隻是輕輕喂了一聲,然後我的淚就那樣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我說,“秦深,對不起。”
他自然知道我說的對不起是什麼,他說,“我還要開會。”
他說完這句話就掛電話,我說,“秦深,這次謝謝你,我不知道最後這個案子會編排成這樣,但是我會努力還你媽一個清白的。”
秦深在電話那端沉默很久,他說,“不用。”
我說,“你難道不生氣?”
他說,“棠溪,這是我願意給你的。”
我說,“謝謝。”
他說,“不用,離婚協議書我看了,那間咖啡館是我送你的,產權會歸你,秦氏的百分之三的股份我會為你留著。”
他說完這句話後,不容我說上一句,一句將電話給掛斷了,我和他打了這個電話,整個人都沒有一絲力氣,我沒想到,我們離婚起來這麼容易,我以為秦深至少可以給我一絲挽留或是拒絕,他竟然連挽留和拒絕都沒有給我。
為什麼?我果然是犯賤,明明是自己提出的離婚,卻又一放麵希望他挽留我,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當我把這些事情告訴周星星的時候,她居然紅了眼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因為連我這當事人都沒哭,為什麼她會哭?
她說,親眼見證一場感情的崛起和一場婚姻的隕落,讓她忽然覺得無比的傷感,確實,當你親眼見證這一場感情的全過程,自己也會傷感,周星星大概在為我傷懷。
她安慰,她說,“棠溪,你不要怪你哥了,站在秦深這個角度,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我說,“我沒有怪他,我隻是怪自己。”
然後周星星看著我許久都沒說話,她說,李助理跟她說,這段時間,秦深幾乎都不曾好好休息,儼然就是一個工作狂,有的時候就連一日三餐都能忘記吃,平時去飯局,從來都是對酒淺嚐即可的他,回來後,每每都是酩酊大醉。
我不知道周星星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話,但我承認在我聽到這些關於根本不可能發生在自製力極其強的秦深身上時,心裏說不出的酸。
我說,“周星星,你這是想內疚死我嗎?”
周星星搖頭說道,“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總認為秦深不是真的愛你,如果你稍微細心一點,稍微能夠將他看透一點,你會發現,其實他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冷酷,他該有的七情六欲都有,在他這種早已練就的刀槍不入的男人,棠溪,你算是徹底傷到他了。”
我第一次看這周星星說出這樣感性的話,或許我從來就沒有了解過秦深,在我和他提出離婚之時,我以為,他會對我出手,或是對我媽出手,可是他沒有。
他終於放手了這一切,就連我也連著放手了,秦深終於也累了。
我最後趴在周星星肩頭大哭了一場,就連和顧唯初離婚後,我都沒有這樣的難過。
原來一直是我在傷害秦深,他什麼都不說,將悲傷總留給自己,我從沒見他情緒崩潰的時候。
所以在我印象中,秦深一直是一個冷清又冷情的男人,總認為所有事情在他眼底不過是舉足輕重,可我卻忘了,其實他也需要痛苦才能織造出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