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罕和手下的二十三名親兵並沒有和其他投降的回鶻士兵在一塊,反倒是騎著馬,主動看守著這些原本還是同伴的俘虜。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方便下次訪問www。jlgcyy。com
黎明的草原,起了白色的靄靄霧氣,快接近帝隊的大營時,騎在馬上的達爾罕感到了一陣不安,就如同他昨夜時那般心緒不寧,就在他疑惑地看著前方似乎什麼也沒有的霧氣時,幾隊帝國騎兵的模糊影子忽地出現了。
張巡高聲呼喊了起來,這樣的大霧天氣,帝隊的警戒會升到最高,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就被自己人給誤傷了。
霧氣裏,數十騎帝國騎兵闖了出來,為首的百夫長在馬上朝張巡道,“張校尉,陛下下令全營警戒,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勿怪。”
張巡自是笑著稱無妨,他心裏明白,剛才隻怕這名百夫長和他屬下的騎兵弩全部對著他們,要不是自己喊得及時,說不定還真會因為隊伍裏那些回鶻俘虜發出的聲響給誤傷了。
那百夫長示意手下在前麵開道,自己則是好奇地看了眼那總共近百名的回鶻俘虜,張巡的名頭在大營裏也是頗為響亮,這可是陛下登龍後,為數不多地在邊軍裏提拔的虎賁營出身,而且這個張巡據說作戰時風格狠辣,幾乎很少會留活口,這次倒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居然俘虜了那麼多。
達爾罕這時候帶著手下們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牽著馬趕著那些俘虜進了前方乳白色霧氣裏漸漸清晰起來的大營。
一路上,張巡也是和那百夫長閑聊了起來,如今征討草原的大軍,可以說是除了安西都護府以外,帝國各地軍隊的精銳所在,小看任何一個人都是件愚蠢的事情。
“昨夜露寒重,參軍營的那些人去了陛下行轅稟報,於是陛下便下令加強戒備。”那百夫長回答間,將張巡一行送進了大營前營後,便抱拳一禮而去了。
“張校尉,陛下招你前去答話。”前營裏,一名虎賁營的鐵衛赫然已在,看到張巡時,便直接招呼道,剛才那百夫長早已派人快馬來了天子大營稟報。
“對了,還有他們幾個。”那名虎賁營的鐵衛這時看到了那來稟報的士兵口中所稱的回鶻蠻子,方自想起了天子的吩咐,這幾個回鶻蠻子倒是運氣好,大營裏那些仆從軍的貴族要是知道了,非得跳起來不可。
達爾罕有些發愣,他本以為到了帝隊的大營,最多也就是給發配到仆從軍的營地裏去,運氣好些的話,說不定能給那位張巡校尉大人當手下,哪裏想到居然還能覲見天子。
“發什麼呆,還不快走。”張巡見到達爾罕和他的手下愣著沒動,不由輕喝了一聲,在他看來這個達爾罕的運氣著實不錯,要知道那些仆從軍的草原貴族想要朝拜天子都沒機會。
“是,大人。”達爾罕聽到張巡的喝聲,連忙回過了神,帶著手下那些親兵,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張巡身後,這時便是張巡也已經下了馬步行。
越往前行,戒備便越發森嚴,當進入天子大營時,達爾罕都已經快呆住了,他本以為張巡手下的那些斥候就已經是帝國最精銳的士兵,可是沒想到天子大營裏,那些巡邏的帝國士兵每一個給他的感覺,都似乎能夠輕易地殺死自己。
直到天子主帳前,達爾罕背上已經嚇出了一聲冷汗,他也是去過可汗金帳的人,可是和大漢天子的軍帳一比,那些什麼金狼衛,可汗扈從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烏合之眾。
“你等先在外麵侯著。”那名虎賁營鐵衛,在主帳外朝達爾罕等人道,接著便自帶了張巡進了大帳。
達爾罕一行人站在外麵,看著四周那些如同鋼鐵雕像般矗立的虎賁營士兵,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若是普通的牧民必然感覺不到這些帝國士兵的可怕,可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勇士,能感覺到這些護衛大漢天子的士兵身上那股令人恐懼的煞氣,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有那麼可怕的氣勢,達爾罕隻是被那個守在大帳門口的虎賁營鐵衛冷冷瞪了一眼,就差點覺得自己會性命不保。
點著牛油蠟燭的軍帳裏,穹頂處已有天光透下,張巡走進後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揮刀練習的太子殿下,然後才看到一襲黑衣短打的天子,手中提著大夏龍雀,正自督促太子練刀。
“昨夜,一共有三夥回鶻騎兵被發現,但隻有你帶回了最多的俘虜,做得不錯。”郭虎禪自然看到了從帳外進來的張巡,看向他道,打回鶻,不是簡簡單單地一個殺字就行的,去國千裏,孤軍深入草原,便是他麾下盡是帝國精銳,也不敢托大說自己能夠輕鬆地將回鶻上下盡數誅滅。
“謝陛下誇獎。”張巡是個直性子的人,聽到天子誇獎,向來冷冽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悅。
“坐吧。”郭虎禪讓身旁的虎賁營鐵衛給張巡搬了張馬紮,然後讓兒子停下了練刀,卻是親自給兒子擦拭起身上的汗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