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營,這個名字對於草原人來說同樣並不陌生,在長輩們故老相傳的故事裏,虎賁營是大漢天最忠誠也是最強悍的爪牙,漢軍無敵,那麼虎賁營便是這無敵裏最強的神話,那是真正沒有任何敗績的軍隊,每一個虎賁營的士兵都是漢軍裏的豪傑,以一當十,以十當百,以百當千,以千當萬,三千可抵十萬。
獨解支的瞳孔變大了,而其他的回鶻貴族們也是呼吸粗重了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能夠窺到虎賁營的完整軍容,誰都想知道這支自太祖皇帝以來,便一直都是天下第一強兵的軍隊有多強。
黑色的鐵甲,高出普通戰馬一頭的神駿馬匹,赤色的纓盔,胸前鎏金的猙獰猛虎,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讓每個看到的人生出一股華貴威嚴的氣勢,看著這支極盡奢華的軍隊,獨解支忽地大笑了起來,他看向了身邊為其所震懾的貴族和將領們,大聲道,“漢軍已經窮途末路,今日這虎賁營便會敗在我們回鶻的勇士手裏。”
兩軍交戰,最重氣勢,虎賁營隨著大漢天的軍旗出陣以後,便撼動了回鶻大軍的士氣,這不是獨解支願意看到的,畢竟大漢天和虎賁營的威名在那裏,他雖然先前誌得意滿,覺得有必勝把握,不過現在卻也清醒了過來,知道這一仗他還是不能大意。
聽到獨解支這個可汗的大聲鼓舞,那些回鶻貴族和將領們也是一齊應聲高呼起來,雖然口中的呼聲各異,但卻都一個個奮力高呼。
“誰打頭陣。”獨解支看向了手下的貴族和將領們,雖然說兵一過萬,密密麻麻,可漢軍出陣之後的隊伍就在那裏,此時他軍中的斥候已經回來稟報,估算著漢軍出戰的也就四萬人,倒是和那些叛逃的各部貴族所說的漢軍情況差不多。
獨解支並沒有帶出大營裏的全部軍隊,回鶻雖然已是草原霸主,可便是過去最強盛的時候,他真正指揮過的大軍也沒有超過八萬人,而其中的戰兵不過五萬人而已,如今他的大營裏隨著這幾日從漢軍大營裏逃來的各部人口,已經膨脹至二十餘萬,可是能夠作戰的也不過十萬人而已。
此時漢軍剛剛出營列陣,對獨解支來說,正是以精兵擊之,鼓舞全軍士氣的大好機會,他的目光在一眾貴族臉上來回掃過,等著有人主動請纓,畢竟點將不如激將,“怎麼,沒人敢和漢軍交手麼?”
隨著獨解支的冷聲,年輕的貴族將領裏,幾人同時喊了起來,獨解支一眼看去,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幾個年輕貴族在回鶻本部素來都有勇名,武藝不差,確實可以打這頭陣,當即允幾人一起出戰。
回鶻軍陣裏,很快便讓出了幾條通道,讓那四名年輕貴族策馬而出,不多時四人便點了本部的精兵,從前軍衝出,直往似乎立陣未定的漢軍隊伍撲去。
馬蹄聲疾,滾滾如雷,那四名回鶻將領雖然年輕,但卻都經曆過戰陣,畢竟回鶻今日的霸主地位,也是靠在這草原上一刀一槍殺出來的,要不是有大漢帝國的壓製,他們早就吞並薛延陀,完成統一草原的霸業。
煙塵卷起,遮天蔽日,兩千騎回鶻騎士同時策馬奔騰的氣勢也是不弱,隻不過對於跟隨郭虎禪南征北戰的帝國精銳們而言,這些回鶻蠻還不夠看。
虎賁營陣中,郭虎禪看著前方地平線上滾滾一線逼來的回鶻騎兵,絲毫沒有半點重視之意,隻要他願意,麾下任何一名領軍校尉都可以正麵擊潰這些回鶻蠻,隻不過回鶻蠻派人叩陣,他總也得有些回應。
郭虎禪的天軍旗前,各營猛將俱在,帝隊裏強悍之輩比比皆是,自太祖皇帝以來,武風大烈,天下男,泰半習武,即便是經過文皇帝的修文之世,崇文抑武,但是近百年來的尚武傳統又豈是輕易能轉變的。
看到郭虎禪的目光望向前方回鶻蠻的騎隊煙塵,這些彙聚在天帳下的猛將們都是露出了渴望求戰的神情,帝隊並不完全崇尚個人的勇猛,尤其是百夫長以上,更側重於將官的指揮能力。
而這些猛將則是披堅執銳的猛士,論用兵之能,也就是個百夫長,可是若以之為前驅,摧敵破陣則是銳不可擋,如今各營的猛將俱是被郭虎禪所召集,和虎賁營一起成了最為可怕的一支軍隊。
“不要急,不過是區區蠻小賊,安用大將出馬。”郭虎禪不是不知道這些猛將那種旺盛的求戰**,這些時日他一直都在示敵以弱,讓回鶻蠻以為他們有絕對的勝算,為此他不惜下令全軍偃旗息鼓,甚至殺掉了一批受傷或是疲累過度的戰馬,以迷惑回鶻蠻。
而這個計劃進行得很成功,至少那些回鶻蠻已經上當,獨解支這個回鶻可汗更是帶著十萬大軍堂堂正正地在他眼前列陣而戰,甚至有勇氣主動遣軍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