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沒事的。汐夏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的。”傾清看著被白澤抱在懷中昏迷不醒的汐夏,將他們帶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汐夏還能堅持多長時間?”白澤小心翼翼的將汐夏放到床上,從空間裏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動作那麼的輕柔,仿佛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傾清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用平靜的聲音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以她現在的昏迷頻率來看,至多不會超過五天。等到下一次汐夏再度陷入昏迷醒來的時,她就會完全喪屍化了。”
“五天…”白澤低聲呢喃著,隨後他又問道:“解毒劑什麼時候可以製作出來?”
“我沒有把握在五天內能夠研究出解毒劑。”傾清知道這樣說雖然顯得很無能,可是確實是大實話。
“嗯,希望你能盡力。你去忙吧!”白澤平淡的語氣中聽不出來什麼情緒,他隻是坐在床沿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汐夏。
月光傾瀉,銀白色澤悠悠流轉。床上的少女靜靜沉睡,床邊的男子深情凝望。很美的一幅畫,如果撇開少女蒼白的臉色和男子神情中帶著的痛色外,或許就更加完美了。傾清默默的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在出門口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
“汐夏身體內的病毒已經進入第六階段了。她這一次醒過來,會失去一部分思維能力和記憶。”說完,傾清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外。
白澤的手指輕輕撫過汐夏的眉,眼,鼻,最後落到了她已經失去光澤,略微有些幹澀的唇瓣上。
思維能力和記憶…白澤想起汐夏那天對他說的,吃不出東西的味道,睡不著覺,感覺不到冷和熱。現在竟然連思維和記憶都要失去了嗎?
“汐夏,別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白澤冰冷的唇如蜻蜓點水般在汐夏的嘴上輕啄了一下。猶如誓言般的話語從他的嘴中低聲逸出,帶著說出來的虔誠。
汐夏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到了她的前世,孤兒院的嬤嬤和小夥伴,學校中的同學和老師,還有踏入演藝圈後的那些導演和主角。那一幕幕的場景如同走馬觀花般的在她眼前閃過,畫麵停格在了她被攝影器材壓在下麵,頭破血流的景象。那些記憶深刻的東西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甚至連嬤嬤的臉她都想不起來了。汐夏感覺自己好像也變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般。轉眼場景又轉換了。這一次汐夏看到的是她來到末世後的畫麵。與安清雅的第一次見麵,認識的那些夥伴和朋友,和白澤相愛的幸福。如同前世一樣,那些場景一一回放後,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不,不要忘記,不能忘記…那些記憶不能被奪走…
白澤看著汐夏如同夢魘一般的喃喃自語,神情很是痛苦的樣子。他連忙喚道:“汐夏!汐夏醒醒!”
汐夏猶如困獸般掙紮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帶著清冷,但不是寒冰的清冷,而是如水的清冷。前者給人冰冷的感覺,後者則給人暖暖的感覺。
“阿澤…”汐夏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這雙丹鳳眼,宛如大海般深邃,好像能把人的靈魂都給吸進去。她本能的喚出了一個名字。
“汐夏,你覺得怎麼樣?有沒與哪裏不舒服?”白澤見汐夏醒了過來後還能喚出他的名字,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他真怕汐夏會想傾清說的那樣,會失去記憶,然後把他給忘了。
汐夏的反應慢了半拍後才說道:“我沒事,沒有哪裏不舒服。”
白澤以為汐夏才從昏迷中醒來,神情有點恍惚,所以並沒有法放在心上。“你昏迷了差不多六個小時。大家都很擔心你,何青青和米莉還在外麵,我去把她們叫進來。”
米莉,何青青。汐夏在白澤的口中聽到了這兩個名字後,隻覺得有些熟悉。她拚命地在那些並不清晰的記憶中尋找有關於她們的信息。還沒等她找出來,就看到兩個女子飛奔到她的身邊,神情中帶著擔憂。
“醒了就好,擔心死我們了。”
對了!她們是她的夥伴。汐夏終於將這兩張臉同那兩個名字匹配到了一起。腦海中也有了一些關於她們的模糊記憶。
“我沒事,別擔心。”汐夏給了她們一個安撫的笑容。
米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汐夏對她們的態度似乎跟以前不一樣,好像多了一份疏離。何青青原本就是心思比較細膩的人,她的這種感覺比米莉還要深刻一些。
“汐夏,對不起,我們之前對你的關心太少了。”何青青愧疚的看著汐夏。她以為汐夏是在生她們的氣,所以才會對她們有些冷淡。而且她真的覺得很對不起汐夏,她身體狀況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