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衛接過文書以後深深地歎了口氣,“唉!這個王臣,非要搶著回南府取文書,明明知道自己的腳有些不便,還要搶著做事,真是拿他沒辦法。死要麵子活受罪!”

芷寧衝陳家衛微微一笑,“爹,您就別生氣了,王叔隻是想多為大人做點事而已。”

“他想為大人多做點事,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是啊!”陳家衛有些生氣的說道。

芷寧知道陳家衛是在氣王臣不顧及自己的身子,並不是真正的在生王臣的氣。

“爹,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既然文書已經送到這裏來,她便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

“你等一下。”陳家衛冷聲的叫著已經轉過身的芷寧。

芷寧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陳家衛,“什麼事爹?”剛剛還是一臉和顏悅色的模樣,她才一個轉身,陳家衛說話的語氣就變得冰冷至極,她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的爹。

“那個陸婆你打算怎麼處理?”陳家衛冷聲質問芷寧。

“先讓陸婆住在陳府,過一段時間以後,她就會搬到原來住處。”芷寧老實的回答陳家衛,現在她不能放任陸婆一個人呆在原來的住處,她怕陸婆回一時想不開。

“你還打算收留那個陸婆?”陳家衛的語氣很是不悅。

芷寧想都不想的回答,“是。”

“不行。今天就讓她搬出陳府。”陳家衛神色冰冷的命令芷寧。

芷寧有些失望的看著陳家衛,她沒有想到京城第一捕快,居然會這麼的冷血,“為什麼?陸昭現在在大牢裏,陸婆一個人孤苦伶仃,難道爹你就那麼狠心的將陸婆趕出陳府?”

“陸昭是死刑犯,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斬首的,難道你想照顧陸婆一輩子嗎?你想照顧一個殺人凶手的娘親一輩子嗎?”陸昭冷聲質問著芷寧。

芷寧不禁有些嘲諷的看著陳家衛。“爹,您是怕陸婆汙了您的清譽吧?”陳府,雖然不是什麼名門,但是養著一個陸婆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且陳家衛向來對窮人都是毫不吝嗇的,這一次陳家衛如此反對陸婆留在陳府絕對不是因為陸婆在陳府裏麵白吃白住。

陳家衛氣憤的看著芷寧,“你!”隨即他背著雙手冷眼看著芷寧“總之,我不準一個殺人凶手的親屬豬雜我們陳府,你若是不趕她離開,明天一早我就會將她趕出陳府,你自己看著辦吧!”他辛苦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的來京城第一捕快的封號,不能毀在一個殺人凶手的家屬身上,絕對不能!

“陸昭他不是凶手。”芷寧冷聲回答陳家衛,她不明白名譽對陳家衛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刑部尚書莊大人親自破的案,絕對不會有錯。陸昭就是凶手!況且連他自己都親自認罪了。”陳家衛很肯定的看著芷寧。

芷寧無奈的看著陳家衛,冷聲質問,“就連皇上有時都會出錯,難道刑部尚書就不能出錯了嗎?”

“你!我看你是中了那個陸婆的盅了,居然相信陸昭他不是凶手,明日必須將陸婆趕出陳府,你不趕,我趕,還有明日起不準離開陳府一步。”陳家衛胸口起伏的看著芷寧,看樣子他氣得不輕。

“陸昭他不是凶手,我相信他不是凶手,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不待陳家衛說話,芷寧便轉身下了樓梯。留下陳家衛站在樓梯口處無奈又氣憤的看著芷寧的背影。

芷寧一路飛奔到天一偵探所,在門口處剛好碰到才從相府回來的冰兒。兩個人一同進入房間。

剛剛進入房間裏麵,一股撲鼻的香味傳進兩個人的鼻子裏,兩個人同時看向桌子,隻見桌子上擺滿了還在冒著熱氣的各種各樣的菜色,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跑到桌子前,拿起筷子毫不客氣的品嚐著桌子上的美食。

陸婆端著剛剛做好的菜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芷寧和冰兒狼吞虎咽的可愛的模樣。陸婆微微一笑,走到桌子前將手中的菜,放在桌子上,倒了兩杯涼茶遞給冰兒和芷寧,“慢點吃,別噎著。”聲音刺向柔和,好像母親對孩子說話似的。

芷寧和冰兒的心中同時一暖,接過陸婆手中的涼茶,感激的看著陸婆,“陸婆。謝謝您。”

陸婆嗬嗬一笑,“是我該謝謝你們才對,對你們的協議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隻要做飯給你們吃,以表達我對你們的謝意。”

“陸婆,您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冰兒從椅子上站起身,拉著陸婆坐在椅子上。

“好,我跟你們一起吃。”陸婆拿起筷子和芷寧、冰兒一起吃飯。

晚飯過後,陸婆先行水下,冰兒和芷寧走到後院,坐在秋千上。

天一偵探所的後院有一個小小的花園,思涵在花園裏栽種了一些奇花異草,花園旁邊是一棵百年老樹,芷寧和冰兒在老樹幹上,做了一個秋千,閑暇時她們三個人會一起坐在秋千上,聊天。

冰兒望著關在夜空裏的點點繁星和明月,緩緩開口,“陸婆睡下了?”是問句也是肯定句。

“恩。”芷寧點了點頭,“冰兒,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芷寧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對冰兒說。

“什麼事?你說。”隻要是她能做到的,她一定幫忙。

“能不能讓路破暫時現住在你這裏?”芷寧小聲的詢問冰兒,隨即她又加了一句,“陸婆的一切開銷由我負責。”她是在不想陸婆被她爹趕出陳府。

冰兒轉過頭看著芷寧,“拜托,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窮好不好?上一次邵夫人給我的酬勞,我還省了好多呢,別說是一個陸婆了,就算是是個陸婆我也能養得起。”

“冰兒,謝謝你。”芷寧真心的向冰兒道謝。

“你我之間還需要道謝嗎?”冰兒有些不高興地看著芷寧。

“怎麼樣?你去相府查到什麼線索沒有?”芷寧將話題轉移。

“我隻看到床單上和床頭處都有很深的撓痕,其他地方都沒有什麼發現。”冰兒回答芷寧。

芷寧從秋千上站起身,走到花從前,蹲下身子允吸著花叢裏的芳香,“也就是說,那個小丫鬟極有可能死在床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