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三與痞子分別離去後,原本還算熱情的白傑生明顯對我與胖子生出了一道戒備來,他不能完全相信我們,就如同我與胖子打底都不願意完全相信他一般,這種不信任是來自於雙方心底最深處的,根深蒂固,無法撼動。
我苦笑著望了一眼對著我與胖子一臉警惕的白傑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將目光落到了一旁角落之中的胖子身上。
胖子在老丁出事後便少了言語,更多的是一個人無聲的蹲在一旁的角落之中,重複不停的擦拭著手中的鋼槍,很顯然老丁的突然離去給他帶來的打擊很是不輕,不然,一向都沒心沒肺的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著現在的胖子,我一陣心痛,老丁與胖子都是我在北京城裏認識的唯一兄弟,現在倆個兄弟走了一個,剩下的一個卻成了這副德行,不管是那個樣子,這都是我最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可似乎老天總是那樣的愛玩弄人,最不願意看到的卻偏偏就發生在了這裏。
走到胖子身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振作一些,所有事情還沒個完,如果胖子接下來都是這副德行,那麼這下麵的路根本就沒法繼續走下去。
“老孟,準備一下,老丁不能白死。”胖子見我走了過來,麵無表情的對著我小聲說道。
聽到他這句話我整個人都不由一愣,但隨即便明白了過來,胖子這是想單幹,夥同白傑生他們一夥走到現在,老丁沒了,接下來如果繼續跟著他們走下去我們也隻有當炮灰的命,與其去給人當炮灰,那還不如豁出性命去闖上一把,不為什麼隻為那倒在地下的老丁。
在北京城時,老丁雖然家裏有錢有房,但從來都沒把我與胖子當作外人,隻要我和胖子一張嘴巴,他能辦到的,絕不推遲,辦不到的,也會私下找人來幫忙,對於我與胖子,老丁是真的沒了話說,老丁有妻兒,現在老丁沒了,他的妻兒,隻有我和胖子來繼續替他撫養下去。
“我們走了之後他們怎麼辦?”
胖子見我意有所指,不由的抬起頭來,一臉冷漠的望向了坐落在不遠之處的白傑生與方宇:“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走之前通知他們一聲,要跟著咱就跟著,要不跟那更好不過。”
對於胖子這話我暗暗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做法,走之前跟白傑生他們說上一聲既不算不辭而別,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麵子,就算日後出了這地下世界,幾人在街道上相遇了,也沒必要弄個生死相向。
跟胖子商量好一切後,我與他一起回到了老丁的屍身旁,望著岩道之上,一動不動的老丁,胖子不由的紅了眼眶,隻見他故作著堅強的望了望岩道頂端,強忍著淚水,一把將身上披著的棉衣脫下,蓋在了老丁身上。
“哥們,就在這等著哥幾個回來,回來咱一起回家!!”
胖子這話說完,不僅是他,就連站在一邊紅著眼睛的我也在難忍住,無聲的淚水至著眼眶之中緩緩滑落,敞入嘴角,鹹鹹的。
一旁的白傑生與方宇麵無表情的盯著我與胖子,以白傑生的腦子在我與胖子並肩走到老丁身旁時就已經猜出了我們要做什麼,但卻一直都沒作聲,直到我擦幹眼淚,收拾好先前老丁背著的行包,同著胖子準備上路時,這才見他開口道:“我勸我們最好還是別分開的好,進入這青銅門後,隨處都可能是重重殺機,待在一起我們之間相互還能有個照應,單掄起來,隻有死路一條。”
“謝謝提醒,現在呢,我們倆兄弟要進去這青銅門後,這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改變的,活著20多年,我孟靈也不是嚇大的,如果真怕死,一開始我就不入這行道了,你和那孫女是要跟著我們一起進去,還是自己留在這等著痞子與鄧三回來,這你們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