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下把藥片捏碎,拿水拌了一股腦兒全都灌進了海瑟薇嘴裏。
“苦……”
海瑟薇竟然在這個關頭醒來了,不過還是“咕咚”一聲把藥咽了下去,然後……她竟然對著我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低聲跟我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好心的東方男人,我記住你了,溫莎家族有債必償!”
“我去你媽的吧,你就是看老子好欺負是不?”
我歎了口氣,瞪了這娘們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了,藥老子給你了,能不能捱過去就全看你自個兒的了。”
這話我沒摻假,真的靠她自己了!
她這一發高燒,很明顯就是這段時間野外生活掏空了身體,透支生命過於厲害,所以抵抗力才下降,一下子高燒了起來!
她這一病,我也不能給她丟在野外等死了,所以就把她抱起來仍在了我的備用馬上,這女人苗條是苗條,但是西方女人骨頭重,抱她的時候我就試出來了,體重絕對過百了,一匹馬馱一個百十來斤的女人,再馱那麼多的物資裝備,肯定是不現實的,或者說,基本就是做夢,沒辦法,我隻能拿下了一些裝備放到了我的馬上,這才打馬趕緊去追青衣他們。
對於我路上撿了個大活人這事兒,青衣他們倒是沒發表什麼意見,我們默不作聲的繼續往祁連山的方向走。
在峽穀中越深入,景象也就越荒涼,這裏無愧於死亡之穀之名,峽穀深處,隨處可見一些猛獸的枯骨,有狼的,也有熊和老虎的,隨處可見,山裏也是時常籠罩著陰霾,周圍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山路難走,在這地方,我們每天基本上隻能前行二十多公裏,走走停停,又是兩天的功夫過去了。
海瑟薇這女人也是命不該絕,高燒將近四十度,體力透支,免疫力下降,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靠著我們的退燒藥挺過來了,在中間休息了兩天以後,整個人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至少不用我分散精力去照顧了。
可是路,卻越來越不好走了。
因為我很明顯的能感覺到,我們現在所處的海拔越來越高了,空氣稀薄,每一次大口呼吸,都感覺就跟吸不夠氧氣一樣,而且,氣溫越來越寒冷,甚至路上已經可以見到皚皚白雪了,我已經披上了棉大氅。
大概就是在我們進入那陵格勒峽穀的第七天吧,這一天,我們終於來到了雪線附近,天空中飄揚起了鵝毛大雪,這便是藏區奇景了,在雪線以下,綠草茵茵,雪線以上,白雪皚皚,仿佛不是同一片天地。這裏已經距離祁連山不遠了,然後我們就見到了非常壯闊的一幕——隻見,在這條小山溝的前麵不遠處,是一片地形開闊的密林,從這條小山溝通往密林的路,是一個非常陡峭的坡度。
那片密林,應該就是雪線位置所在了,因為通過這道陡峭的坡以後,整片密林都已經被白雪覆蓋!
站在這裏,我們已經看到巍峨的祁連山了,就在那片密林的後麵,猶如一位偉岸的巨人般佇立在大地上。
“翻過那片密林,能看到一條蜿蜒向右的溝,不長,隻有數十裏,過了那條溝,就到了祁連山下了!”
伊詩婷指著那片密林臉上露出了笑容,輕聲道:“鎖龍窟,就在祁連山下!”
這一路跋涉艱難,好不容易來到了這裏,我們幾個累的幾乎是眼睛都直了,此刻一聽距離目的地不遠,不禁都笑了起來。
結果,我們在笑,紮西卻忽然對著那片密林咆哮了起來!
“吼!”
這一聲憤怒咆哮格外的憤怒,猶如炸雷一樣,震得前方不遠處那片密林裏壓在枝椏上的白雪都在不斷墜落!!
“紮西!”
伊詩婷當時就有些緊張的看了紮西一眼,可惜紮西壓根兒不搭理她,最後伊詩婷有些緊張的看著我說道:“小天,你快製止紮西啊!這裏終年人跡罕至,雪層堆積的極厚,而且十分鬆軟,他這麼吼下去容易雪崩的!!”
我也直接無視了伊詩婷,現在,我對紮西的戰鬥嗅覺是絕對信任的,當下拍了拍紮西的手,有些凝重的問:“紮西,到底怎麼了?”
紮西沒說話,就是抬手指向了前方的密林。
嘩啦啦……
密林裏發出了悉悉索索的響動,風聲,倒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急速前進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