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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後,容久治順著原來的折痕把信折好,再遞給倪行健。倪行健接過信,用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撫摸著。個個指甲蓋都是慘白色的,就如他此時的臉色。
“行健,你要節哀。”容久治咽下心頭的震驚,一臉關切地看著倪行健。就像倪行健所說,他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容久治實在是不希望他就此消沉下去。
聽了容久安的話,倪行健停頓半響後,雙手又開始動起來。隻是這次換了個動作,改為把手裏的紙細細地撫平,再收回到貼著胸口的內衣口袋裏。
收好父親的絕筆信,倪行健抬起一直低垂的頭,淡淡地說:“容伯,您放心,我沒事。”
“唉,你好好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我們再一起喝茶。”這個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麼,行健一定需要點時間,所以容久治提出告辭。
“容伯,不好意思,改天我們再敘。”倪行健順勢站了起來,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改天見。”容久治跟著杵在一旁的石剛走了。倪行健想堅持自己送容久治,被容久治攔了下來,最後改為由石剛相送了。
容久治走後,倪行健筆挺的肩膀垮了下來,一個人坐在椅子裏發呆,連石剛進來都不知道。
“倪總?倪總?”石剛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倪行健開口,隻好輕呼了幾聲。
“哦,你來了,把容伯送到家了嗎?”驚醒的一瞬倪行健有點失措,馬上又恢複沉穩鎮定。
“倪總,我把容總送到家門口才返回來的。”石剛畢恭畢敬地回話。
倪行健突然長歎一口氣後,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我爸死了。”
“啊,怎麼會呢?”石剛被這個消息炸的口瞪目呆,腦海裏也掀起了驚天大浪。
倪行健沒有接著開口,等石剛恢複鎮定後才說話:“所以石大哥你不用喊我倪總倪總的,喊我行健就行。”
石剛囁囁地說:“這哪行,這哪行...”
“石大哥,你不用猶豫,咱們就這樣說定了。”倪行健眼睛裏透著真誠,一絲悲嗆一閃而過,快到石剛絲毫沒有發覺。
“那倪總..哦不是行健,我,我們之後應該怎麼辦?”石剛順著倪行健的堅持說了下去,語氣卻比之前更恭敬了。
石剛雖然是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但該有的細膩不少半分,不然倪父也不會選他來保護自己唯一的兒子。他剛聽到倪父去世的消息時,的確猶豫過。
俗話說的好,亂世出英雄。石剛在那一瞬間也有過稱雄的念頭,他有人手有武器,還是國家培養出來的軍中精英,想要在亂世中混出一片天地,絕對是沒問題的。
但倪行健的那聲石大哥,把他所有的念頭都掐住了。能從父親去世的悲痛中馬上恢複過來,而且還會審時度勢,立馬放下太子爺的身段來拉攏自己,和自己一個兵蛋子稱兄道弟,這可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讓石剛對他更忌憚了。
石剛願意和這種人打交道,也願意給這種人當下手。跟著他,絕對會比自己出頭成就大。
石剛的臣服讓倪行健大大鬆了口氣,倪父不是常人,倪父對自己的死早就預料到了。所有的布局在他沒死前就布置好了,隻等著倪行健能熬過這些災難後就可以去接手。
但要如何在這災難頻發的亂世中熬過去,這需要機遇也需要人手,所以倪行健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石剛的忠誠。
倪容兩家如何布局如何抉擇,這些都和江家無關,江芷現在最為頭疼的是常婕君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