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是,反正事已至此,再怎麼著急發牢騷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先靜下心來另作盤算。更何況這事是三叔牽的頭,又是他應承下來的,應該他心裏早就有了一番計劃,我想他怎麼著也不至於要拿我這個侄子來開涮吧!我這般想著,心中不覺大感寬慰,與華叔招呼一聲,便要上樓去,華叔道:“你先上樓去歇息,我叫柔兒去買些你愛吃的菜回來,到飯點再叫你。”
上樓之後,深感百無聊賴,於是找了本雜誌坐下來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不由覺得一股倦意湧上來,索性將書隨手丟到茶幾上,躺靠在坐榻上緩緩睡去。
迷迷糊糊中竟然夢見自己也不知回到了遠古那一個朝代,好像還是個什麼王,夢境中隻見大雨滂沱,四下裏都是兵馬湧動,少說也有兩、三千人馬。那些兵士們一個個身形健壯,全然不是中原人的相貌裝束,皆是身披重甲,手持長槍,腰懸彎刀,背後一彎烏木大弓,箭壺中盛著一十八支狼牙箭,顯得無比雄壯。然而那所有的一眾將士都對我極其恭敬,他們都稱我為“大汗”,紛紛低下頭將手橫到胸前向我致敬。
我佇馬的一個小丘陵上豎著一麵淺灰色大旗,上麵繡著一個火紅的狼頭,毛發卉張,齜牙咧嘴,雙目中滿含殺氣,栩栩如生。我亦是身著黃金環鎖鎧,戴著一頂好似鬥笠一樣的金絲甲葉帽子,腰懸長刀,跨一匹通體黝黑的高大駿馬。乖乖,我敢保證,那馬絕對是匹萬眾挑一的伊犁純血馬。而且我還叫得出它的名字:黑風。-
遠方的曠野上,敵軍的一大隊軍馬正在急速靠近。馬蹄聲轟鳴如雷,挾起的塵土四散飛揚,幾欲遮天蔽日。那一大隊軍馬來的甚是迅速,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已相距不足一裏遠近。我端坐於馬背之上,耳中充斥著戰馬奔騰的轟鳴聲,心裏竟然沒有一絲懼意,相反心裏充滿了對血腥和廝殺的渴望,我握了握手中長刀的刀柄,環視四周。隻見我身旁的三千鐵甲一個個早已列好陣勢,隻待我一聲令下,即便揚刀縱馬衝陣殺敵。我將左手一揚,戰陣背後立馬閃出八百名弓弩手,齊整整的排成一排,搭箭上弦,那八百名弓弩手都是膂力非凡,生生將一張張鐵胎硬弓由月拽成了圓滿。-
遠道而來的敵軍忽然停住步伐,很有序的分做三隊,準備開始衝鋒。這種戰法我早已了然於胸,他們的意圖我很明確:一隊用於正麵進攻,另兩隊左右包抄,企圖將我圍而奸之。我不待敵軍開始下一步行動,猛然將揚在空中的右手淩空往下一劈,一時間弦音錚鳴,八百支狼牙長箭脫弦而出。-
為將之道,尤其是這般騎兵作戰的戰場上,隻要能搶得先機,便可一發製人。當下那八百支狼牙箭破風而出,直奔敵軍戰陣,幾乎每支箭都射中了目標。隻見敵軍戰陣中慘叫聲連綿不絕,一個個連連落馬。但這邊那八百弓弩手不待敵軍反應過來,又已搭箭上弦,連連放矢。這般連珠箭發,敵人陣腳早已亂成一團,我看準時機,“嗆”的一聲拔刀出鞘,三千鐵甲得令之下,齊聲怒吼,縱馬提刀衝殺過去。-
箭雨射過來的刺耳尖叫聲。敵陣中的士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壓壓巨大的一片。密集的箭雨幾乎都射在前軍士兵身上。士兵們慘叫著,和著戰馬臨死前的悲鳴,象秋收的麥秸一樣一片片倒下去,但隨即又被早已亂了陣腳的己軍士兵任意踐踏,轉眼見就被無數的的馬蹄踩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土地,就象屠宰場一樣血腥恐怖。-
三千鐵狼騎戰刀飛舞的就象切菜一樣,每一下揮起,都帶起一溜鮮血。由於整支部隊的衝擊速度太快,整個擺在正麵迎敵的敵軍立即被擊潰,就象一個人被一記重勾拳擊到胸腹,立時就痛的彎了腰一樣。敵軍中將官顯然很快認識到了此時問題的嚴重性,立刻有一名將官縱馬衝上左側一個高坡,手持令旗指揮軍馬集結反攻。立時敵軍陣中號角齊鳴,敵軍開始反應過來,萬餘人的騎隊立刻分成三撥,一波暫時抵擋鐵狼騎的瘋狂進攻,另外兩撥開始實行左右包抄戰術,企圖將我這三千人馬盡數困死。-
我正自計較對策,忽見鐵狼騎中閃出一騎健勇,張弓搭箭,直奔那土丘之上的將官射去。箭去如電,正中那將官咽喉,那將官哼也未哼出一聲,屍身便從馬背上栽倒下來。一時間其他弓箭手紛紛效仿,專找敵陣中將官打扮的敵人射殺,一時間敵軍剛剛收拾住的陣腳便又被打亂。-
麵對這種鮮血四濺,血肉橫飛,斷肢殘體在空中亂舞的殘忍屠殺,敵兵的氣勢立即就被打了下去。雖然耳畔中命令收縮包圍的號角聲依舊在不斷響起,但是經過了長時間的廝殺和對抗後,士兵們極度疲乏,已經難以直麵承受這種血腥了。兩軍對陣,士氣乃是勝負的關鍵。鐵狼騎在敵陣中來回衝殺,皆是以一當十,愈殺愈勇。我正自看得興起,冷不防迎麵射過一支箭來,我大叫一聲,翻鞍落馬。-
這一落馬,整個人也就嚇醒了,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而小柔就坐在我對麵,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心裏一格登,我那儀態萬千、變幻無常的睡姿八成全讓這死妮子完完全全的免費欣賞過了,鬼知道她心裏正準備怎麼編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