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會繼續向羅總說免除你債務的事,羅總表麵上凶,其實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她隻是因為你不給她麵子所以才會想著要教訓你一下,我相信她生氣也隻時暫時的,隻要她氣消了一切都好說。”吳玫說。
“隨便啦,反正我也無所謂,愛怎麼都行,你也不必為我的事去求那個婆娘,不要受她的氣。”曾楚南說。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叫羅總是婆娘?人家都未婚,不過男朋友倒是有的,如果她男朋友知道你叫她婆娘,那他肯定會對付你的。”吳玫說。
“她有男朋友?那就更是婆娘了,她男朋友對付我?憑什麼呀,你讓他來,我才不怕他呢。”曾楚南一臉的不屑。
“你可別小看她男友,她男友聽說是一個公務員,好像還是一個小官,好像是什麼秘書之類的,總之在官場上混的人都不好惹,你最好還是不要惹他為好。”吳玫說。
曾楚南忽然不說話了,說起在官場上混的人,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父母在礦難中雙雙逝去,卻被當官的定性為違規操作所致,父母在井下作業多年,而且是那些工人中最嚴謹的,又怎麼可能會是違規操作?但是當官的層層相護,硬是讓他的父母死了還背上一個違規操作自食其果的冤屈,所以一提起當官的,他心裏就感到一種厭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當時的那個讓他父母冤死的礦長報仇,曾楚南心裏一陣黯然。
吳玫看到剛才還說笑的曾楚南忽然臉上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一樣的可怕,她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麼又抬惹了曾楚南,心裏有些不安。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讓你不高興了,我也隻是好意勸你,如果有不對的地方,你包涵一下。”吳玫溫柔地說。
“沒事,是我自己的問題,謝謝你的好意,我先去工作了。”曾楚南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勉強對吳玫擠出一絲笑容,然後默默走出吳玫的辦公室。
雖然曾楚南沒有說,但是吳玫明顯感覺曾楚南的情緒發生的變化,他不高興了。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吳玫也對曾楚南有了一些認識,曾楚南高興的時候就會很像一個流*氓,說話顛三倒四沒個正經,一副痞子樣,但是他一但認真起來,卻又像一個冰跎,沉默少言,冷酷無常。
有時感覺得到他的青春活力,陽光燦爛,但有時又覺得他像海一樣的深,風平浪靜的外表下麵不知道有多少沒有表現出來的內心洶湧暗潮。
他是一個性格多麵而複雜的人,吳玫最後隻能是這樣定位曾楚南。
當然,她也認為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雖然表麵上不肯承認,但是她內心早就這樣認為了。
曾楚南沿著全州河邊慢慢地走,看著河邊釣魚的老頭們休閑的樣子,他心情好了許多。
吳玫說起羅男的男友是當官的事,讓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父母的冤死,讓他心情忽然變得很糟,這當然不是吳玫的過錯,但是人一但心情不好,往往就會莫名其妙地遷怒於人,為了不讓自己對人發火讓別人委屈,他索性自己一個人出來走走。
全州河模穿全州市,算是全州的母親河,以前河水清澈見底,後來汙染太嚴重,慢慢變臭,最後又開始亡羊補牢似的清理,經過兩年的折騰,河水又開始慢慢變清,雖然還是有些臭味,但是的確改善許多,魚蝦也慢慢多起來,河邊釣魚的人也就多了。
“有人跳河了,快救命啊。”前方忽然有人大喊起來。
“有人跳河?這麼臭的河水,也肯往下跳啊,要死也要死得幹淨一點吧?”曾楚南心裏想,人命關天,曾楚南還是循著叫喊的地方跑了過去。
果然,有一個女子正在河裏撲騰呢,旁邊圍著幾個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下水救人。
那女子看起來二十來歲,年輕漂亮,卻跳下這麼髒的河水輕生,實在是不可思議。
曾楚南當然是要去救人的,但是他並不急,他想讓這女子多喝幾口水後再救她,好好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動不動就要輕生,就是要讓她經曆一下死亡的恐怖,她才知道好好活著,曾楚南心想。
“小夥子,快去救人呐,你還愣著幹嘛?”一個釣魚的男人衝曾楚南大喊。
這男的也不老,四十來歲,有意思的是他自己不去救,卻催促曾楚南去救。
“等一會,讓她再喝幾口髒水再救她上來,她以後才會好好活著。”曾楚南淡淡地說。
這一說法自然馬上遭到了圍觀的人一致攻擊,這些人非常有意思,自己不去救人,但是對於曾楚南不去救人的行為卻義正詞嚴地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