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走吧,我自己去競標好了。”曾楚南冷冷地說。
曾楚南這樣說,樓明君反而不敢走了,他在猶豫。
“你說你幫不了我,你當老子是傻瓜?競標不就是走過場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走啊,你不和我合作,那我自己也能搞定,到時你在牢裏,我一樣能拿到經銷權,你信不信?”曾楚南說。
“那你直接說,你要我怎樣幫你?”樓明君終於妥協。
“你把到目前為止報名參加競標的公司名單都給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第一筆交易,老郭,把行駛證和車鑰匙拿來。”曾楚南說。
曾楚南把行駛證和車鑰匙扔給樓明君,“你把名單給我,我先把你的車給你,一輛奧迪換一份名單,你占了大便宜了,如果這樣的生意你都不願意做,那你可以去死了。”曾楚南說。
樓明君還在猶豫,因為這也涉嫌出賣公司的商業秘密,如果被發現,也是要被處分的。
“你痛快點,幹還是不幹?不幹我就另找他人,不用你,我也能把這件事辦好,不管你信不信。”曾楚南說。
“到目前為目報名的隻有六家,我這就寫給你。”樓明君說。
曾楚南示意郭林遞上紙筆,讓樓明君寫。
“為什麼隻有六家那麼少?難道其他做鋼材生意的不想經銷你們的產品嗎?那可是大生意,為什麼報名的會這麼少?”曾楚南說。
“因為我們有一個資質的要求,報名企業必須有三年以上鋼材經營的資曆,而且公司銷售額也有一定的要求,所以符合這樣的條件的鋼材貿易公司並不多。”樓明君說。
“媽的個逼,那你還讓我去競標?老子壓根沒做過鋼材貿易,老子競標個毛?你這是故意耍我呢?”曾楚南一聽火了。
樓明君沒有作聲,他確實是想把曾楚南騙過去,可是沒想到曾楚南這麼精,問到了資質的問題。
“資質的問題,是上級主管部門擬定的,我也無權修改,如果要是沒有一定的資質門檻,那競標也會亂套的。”樓明君說。
“我知道了,你先把名單寫出來給我吧,然後用名單把你的車換走,以後我們可以繼續合作,隻要你配合我拿到鋼廠的經銷權,我就會把你輸給我的錢陸續還給你,讓你把挪用的公款補上,這樣你就不用做牢了。”曾楚南說。
“真的?”樓明君眼睛一亮,這是他今晚聽到曾楚南說得最動聽的一句話了。
“當然是真的,不過今晚的事你不能對人提起半個字,特別是汪家父子,我知道你和他們關係密切,他們也給了你不少好處,他們給的好處,以後我會給你,也許會更多,如果你把我找過你的事說給他們聽,那我就讓你去做牢,如果你去做牢有人把你撈出來,那我就讓人打斷你的雙腿,讓你一輩子在輪椅上度過,這些話我隻說一遍,你要好好記住,而且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說得出來的,就一定能做得到。”曾楚南說。
“好,我和你合作,我絕對不把我們的事告訴汪家父子,但是如果你要拿到分銷權,你必須要有相應的資質參加競標,否則我真的沒辦法給你開綠燈,因為其他的公司都盯著呢,我要是給你開綠燈了,他們也會舉報我的。”樓明君說。
“這個你放心,我的問題我自己搞定,我需要你配合的時候,自然會找你,但是不會讓你太過為難,好了,這件事就先這樣,忘記你和我賭錢的事,好好做你的事情,隻要你好好和我合作,我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你。”曾楚南說。
“謝謝曾總,謝謝。”樓明君沒有節操地連說謝謝。
“有關競標的事,有新消息就告訴我,你隻要提供一條有用的消息,我就還給你二十萬,你看,我對你不錯吧,二十萬買一條消息,這世上恐怕沒有我這麼大方的人了。”曾楚南笑道。
樓明君心裏罵娘,心想那些錢可都是老子的,你花老子的錢來買老子的消息,你當然不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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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楚南一天沒有出門,他在仔細研究嚴若給他查到的那六家報名的公司的資料,這六家公司可以說是全州鋼材行業的主力軍了,通過股權的調查,曾楚南發現其中有四家公司都或多或少地與汪明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也就是說,這四家公司其實是汪明的棋子,不管他們任何一家得到經銷權,其實都還是聽命於汪明,就相當於曾楚南和郭林他們賭錢來吸引樓明君一樣,賭來賭去都是曾楚南的人,不過就是為了坑樓明君而已。
這場競標果然和曾楚南猜的一樣會流於形式,因為參加的大多數都是汪明的嫡係公司,少數的幾個最後肯定會被他們擠掉,雖然經銷權表麵上分出一半,但事實上還是牢牢地掌握在汪明的手裏。
報名的六家公司,除了汪明的汪氏貿易有限公司,另外的就是汪明參股的四家,剩下唯一的一家和汪明沒有任何關係的公司,是盛宇貿易有限公司,如果後麵沒有再報名的公司,那麼真正和汪明競爭的其實就隻有盛宇貿易,他們要聯合起來幹掉盛宇貿易,應該是很輕鬆的事情。
曾楚南決定親自登門拜訪盛宇貿易有限公司的老板鄒天洛。
在盛宇貿易公司的辦公室裏,曾楚南見到了鄒天洛。鄒天洛年紀也不大,四十多歲的樣子,身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整齊的短發,五官端正,長得不錯,比起樓明君那個胖子,至少也是帥了三倍以上。
“閣下就是在全州娛樂行業迅速崛起的曾楚南?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啊。”鄒天洛微笑著誇獎。
“豈敢,鄒總謬讚了,我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而已,而且我現在也還是屌絲一個,談不上什麼崛起,以後還請鄒總多多關照。”曾楚南說。
“你在娛樂業混,我在建材行業混,我們要想關照對方,還真是有些風馬牛不相及,不過交個朋友還是可以的,像曾總這樣的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以後必然是全州商界的中流抵柱,當然要結識一下才行。”鄒天洛說。
鄒天洛說話溫文爾雅,雖然略些客套,但也算是得體,不像很多老板那樣囂張,這讓曾楚南對他印象不錯。
盛宇公司能在汪明和他的眾多嫡係公司的包圍下還能在全州鋼材市場占到一席之地,至今未垮,自然是和眼前的這個掌門人有關係的,這是一個能人,不是像樓明君那樣靠關係上位的,他的事業都是靠他自己打拚出來的,這是曾楚南對鄒天洛的初步判斷。
對於真正的本事的人,曾楚南還是非常尊重的,不管這個人是他的對手還是朋友,他都會尊重。
“鄒總,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市鋼廠競標經銷權一事,不知道他們最後競標的方式是什麼?鄒總準備在這場競爭中如何勝出?”曾楚南說。
鄒天洛心裏正在猜測曾楚南今天來訪的目的,沒想到曾楚南直奔主題,這讓他心裏也對曾楚南有了些好感,太過喜歡繞山繞水的人,鄒天洛也不喜歡。
“曾總怎麼會對這個問題有興趣?你不是混娛樂界的嗎?怎麼對我們這種枯燥的建材生意感興趣起來了?”鄒天洛說。
“哈哈,生意都是枯燥的,隻要錢不枯燥就行了,我知道你的公司報名參加競標了,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現在一共有六家公司報名,其中有五家是汪家在操縱的公司,如果他們圍攻你,你勝出的可能不大。”曾楚南說。
“是嗎?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鄒天洛說。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圈子,自然也有每個人的社會關係,也就有不同的消息來源,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說的絕對是事實,而且消息絕對的可靠。”曾楚南說。
“我相信你說的是事實,其實在很多大型的項目競標中,我就已經受過汪家的苦了,他們經常操縱許多家公司一起來圍標,最後我都被他們給擠出局了,坦白說,這一次我參加報名,我並沒有想過要勝出,因為我很清楚我贏不了。”鄒家洛說。
“你為什麼認為你贏不了呢?你怕了?”曾楚南說。
“怕我倒也不怕,隻是清楚自己的實力而已,市鋼廠的董事長樓明君是老汪的結拜兄弟,小汪平時又沒少給樓明君好處,樓明君自然要維護汪家了,我去和他們爭,要是能勝出,那反倒奇怪了,哈哈。”
鄒天洛還真是明白人,原來那其中的貓膩他都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你雖然報了名,其實也是湊個熱鬧對不對?”曾楚南說。
“沒錯,我做了五年的鋼材了,一直賣的都是外地倒騰來的,從沒有賣過一根本地產的鋼材,本地的都讓汪明給壟斷了,生意越來越難做,不瞞你說,我早就想改行了。”鄒天洛說。
“既然全州的鋼材市場都讓汪明壟斷了,我好奇的是,你這些年是怎麼和汪明鬥的,沒讓他把你擠垮?”曾楚南說。
曾楚南問這個問題還真不是隨口亂問的,他是真的的想請教鄒天洛是如何在汪明的進攻之下存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