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樓趕到的時候,加油現場已是一片狼藉。
火已經全滅了,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另外還有一些車輛被撞的司機等著索賠,總之是混亂無比,烏煙瘴氣。
舒玉樓氣得嘴唇真哆嗦,啪啪給那胖子經理幾大嘴巴,“你他媽是怎麼做事的,怎麼就搞成了這個樣子了?”
“這事不能怪我,是故意有人來找麻煩,今天有人弄了一輛破車到加油站裏來,說我們的油摻水了,然後就各種糾纏和搗亂,最後他讓我們把加到他油箱裏的油給抽出來,後來他把油潑在車上了,然後也不知哪個冒失鬼扔了一個煙頭,就燃起來了。”胖子經理說。
“那人呢?人在哪?”舒玉樓吼道。
“後來大亂,估計是趨亂跑了。”胖經理說。
“我草你媽,你個死豬頭,你怎麼不逮住他?讓他跑了,我上哪找人索賠去?你個笨蛋二百五!”舒玉樓越說越氣,又對著那胖經理一陣拳腳,不過那胖子魁梧,他的那點拳腳倒也不能對胖子構成什麼殺傷。
“老板,我覺得這事是有預謀的,那個人帶了很多的人來,表麵上和他不是一路的,但是我覺得他們就是一夥的,帶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長相普通,有些瘦,個子也不是很高,但看起來很精明,另外一個和他一搭一唱的個子比較高,皮膚有些黑,長得很英武,後來著火以後那個帶頭的騎上摩托車跑了。”旁邊一個工作人員插嘴說。
舒玉樓這一聽就明白了,那兩個人他雖然不是很熟,但是可以肯定是曾楚南的手下了,因為章荻剛剛傳話給他,說曾楚南讓他小心一點。這樣的事,恐怕全州也隻有曾楚南敢這樣做了,敢動他舒玉樓的人,本來就不多。
“我草你媽逼曾楚南,老子和你沒完!”舒玉樓大罵道。
曾楚南回到東後宮不久,郭林和賈材梓也到了。
“事情辦得漂亮啊,老郭果然是幹壞事的專家,這一下把個北衝加油站燒得幹幹淨淨,那可是舒玉樓生意最好的加油站,他損失大了。”曾楚南笑道。
“那是,郭流氓的外號可不是亂叫的,郭流氓那是一肚子的壞水,從頭壞到腳,頭流膿腳長瘡啊。”賈材梓取笑道。
“我呸!假的才子,今天的事你也有份啊,我是流氓,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你就別裝好人了。”郭林笑道。
“這事幹得好,對付這樣的人,就是要用這種方法,和他講道理那沒用,就是要打得他疼,他才知道爺爺們的厲害。”曾楚南說。
“舒玉樓會不會查到是我們做的?”賈材梓說。
“能,都不用查,他都知道是我們做的,我就是要他知道,要是他不知道,那還有什麼意思?”曾楚南笑道。
“對,就是要讓那小子知道我們的厲害,我們不發威,他以為我們是病貓呢,他不是有好幾個加油站嗎,咱們把他都給燒了,看他娘的還牛逼不。”賈材梓說。
“不行,我說過了,這一次隻是給他一次教訓,我不想因為舒玉樓的事和他背後的人翻臉,那就是因小失大了,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曾楚南說。
“大哥你想不明白的事,我們又怎麼可能想得明白呢?”賈材梓說。
“那也不一定,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嘛,大家一起想,也許就能想明白了。”曾楚南說。
“郭流氓不是號稱小諸葛嘛,諸葛亮就在眼前了,還用得上我這臭皮匠操心?讓郭流氓想就行了。”賈材梓說。
“假的才子,你丫別老說話針對我啊,小諸葛那是江湖朋友諷刺我的小聰明的綽號,就這我樣的,連南哥都比不過,又哪敢稱什麼小諸葛,不過南哥也可以說說,我們聽聽也好。”郭林說。
“是這樣的,舒玉樓是全州四少之一沒錯,也算是有錢有勢,可是你說他要控製章荻來和我們作對,我總覺得與梟有關,但是又似乎不合理,他一個闊少,去加入一個國際性的黑幫幹嘛?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曾楚南說。
“這個嘛,也許他覺得混黑幫很酷啊,而且梟從事的販毒和軍火生意,那可是利潤很高的,誰會嫌錢多啊,他也許想多賺一點呢。”郭林說。
“好吧,就算是如此,那舒玉樓就是草包一個,他有今天全靠舒躍進關照他,他憑什麼當梟的頭?如果他不是梟的頭,又憑什麼讓他出麵去指揮章荻?”曾楚南說。
“也許梟也是看中他在全州的影響力吧,所以才利用他,這件事確實是很不合理,不過我認為他是聽命於梟的可能還是很大,而且正如南哥所說,他是一個草包大少,以他的智商,我覺得他都不會去掌控章荻來引我們南清內訌,他肯定會直接找我們的麻煩,所以我認為這個計劃他雖然是執行者,但他不是策劃者,他沒有這樣聰明的腦子,他在全州囂張慣了,恐怕也不屑於用這麼複雜的手段來對付我們。”郭林說。
“這一點我完全讚成老郭的說法,也許梟就是看中了他在全州的勢力,所以讓他做了全州的老大呢,可是我聽莊雪經說過,說和他見麵的梟的頭頭是一個日本人男人,華夏話都說得不利索,這和舒玉樓好像又不吻合。”曾楚南說。
“是啊,這事的確是很奇怪,不過我相信南哥能查個水落石出的。”郭林說。
“這些動腦子的事,你們來想就行了,我呢就負責衝鋒殺敵就可以了,那些事情太複雜,讓我怎麼想也是想不明白的,不如索性不想。”賈材梓笑著說。
“你這小子就是凡事不喜歡動腦子,早晚得吃大虧。”曾楚南說。
三人正聊得歡,這時一個保安進來報告說有一個自稱姓舒的帶著人衝進來了。
“來得這麼快?讓他進來,他帶的人也全部放進來。”曾楚南說。
“是舒玉樓來了吧?”賈材梓說。
“當然是他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來得真快。”曾楚南笑道。
“曾楚南,你個王八蛋!你他媽敢燒我的加油站!”舒玉樓一出電梯,就開始高聲罵娘。
“這誰啊?這麼沒教養?怎麼在我的地盤上也敢罵我?”曾楚南看著衝進辦公室的舒玉樓,一臉的不屑。
“曾楚南,你少裝逼,你他媽敢動我?”舒玉樓說。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我又不喜歡男人,我動你幹嘛?就算是我喜歡男人,你長得這麼醜,我也不會要你啊,你激動什麼?”曾楚南說。
“你他媽裝什麼萘?老子是舒玉樓!”舒玉樓罵道。
“舒玉樓是誰啊?這名字聽起這麼生,你們認識他嗎?”曾楚南扭頭問郭林和賈材梓。
“不認識!”郭林和賈材梓齊聲說。
“狗日的還裝萘!你敢做不敢當?我的加油站就是你派人去燒的吧?聽相貌描述,就是你身邊的這兩個雜種去幹的。還他媽裝孫子不認帳!”舒玉樓罵道。
“大哥,他罵我,我想打他。”賈材梓說。
“我也是想打他,他也罵我了。”郭林也說。
“哎,我說你們怎麼這麼衝動呢,一個白癡嚷嚷兩聲你們就要打人?白癡也是人!我們要關心智障人士!就讓他嚷嚷兩句吧,都忍忍啊,人家當了這麼多年白癡了,容易嗎?”曾楚南說。
郭林和賈材梓都強忍住笑,心想這南哥損起人來也有一套啊,不但裝不認識人家,還罵人家是白癡呢。
“曾楚南你才是白癡呢,你他媽就隻會裝孫子,我問你,你手下人燒了我加油站怎麼辦?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馬上報警抓人!”舒玉樓說。
曾楚南指了指電話,“報啊,現在就報,誰他媽看見我燒你的加油站了?證據呢?現在是法製社會,要講證據的白癡!你以為警察局是你們家開的?想抓誰就抓誰?你別拿警察局嚇我,我他媽又不是嚇大的。”
“曾楚南,我知道你南清會現在橫極一時,不過我告訴你,有人能收拾得了你,省長是我的叔叔,我不相信省長收拾不了你!”舒玉樓終於搬出舒躍進來了,這是他最後的王牌。
“哦,舒省長?這個我知道,我前天才和他一起喝茶呢,對了對了,我是聽他說有一個兒子叫什麼漏來著,原來不是漏是樓啊,瞧我這記性,記錯了,原來你就是舒省長的兒子,幸會幸會,快請坐,我和舒省長的交情深,他的兒子,我當然要善待的。”曾楚南說。
舒玉樓一下子脹紅了臉,“不是兒子,是侄子!我是他侄子!他是我叔!”
“哦,是兒子,不是侄子,我總記得你是他侄子,原來你是他兒子啊,我這記性真是不行了。”曾楚南說。
“大哥,人家說的是侄子,不是兒子,你怎麼老說人家是兒子呢,明明人家說的是侄子!”賈材梓在旁邊說。
“是嗎?我又錯了嗎?我又把兒子搞錯成侄子了?唉呀,我這記性越來越不行了,這是未老先衰啊,侄子和兒子都分不清了,反正都一樣,就是一個人,一個人,不糾結了。”曾楚南說。
舒玉樓當然知道曾楚南這又侄子又兒子的就是故意在羞辱他,氣得臉都發白了。
“坐啊,快請坐,不管是侄子還是兒子,我都要給麵子的,有事坐下慢慢說。”曾楚南說。
“曾楚南,你燒我了我的加油站,你得賠我,我那加油站生意那麼好,現在要想重建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建起來,你得賠我所有的損失!”舒玉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