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聽了點了點頭,他覺得這話確實有理。
“司琪資曆尚且,當一個隊長已經不錯了,要想往局長位置去走,恐怕還得再慢慢積累才行,如果我此時向舒老頭提出讓她提拔司琪,那我的意圖就太過明顯了,這肯定會引起老頭的反感,也會從側麵證實段三德非禮蘇倩倩一事是我一手策劃的,這不是讓老頭恨我麼?”曾楚南接著說道。
“這也是,不過老頭應該沒那麼聰明吧,他應該想不到這事是你一手策劃的。”郭林說。
“你把老頭想得太簡單了,官場的凶險,一點也不比江湖弱,老頭明明是個巨貪,卻還是在高位上坐得穩穩的,沒有兩把刷子,哪能做到這一點?他過的橋比我們走的路還要多,千萬不能小看這樣一位封疆大吏,沒有過人之處,是不可能在官場混得風生水起的。”曾楚南說。
“這倒也是,想當官的人多了,可爬上去的也就那麼幾個,所以他們之間的競爭那也是非常劇烈的,也肯定有很多人想把他搞下來呢,要是他是個笨蛋,那分分鍾都會讓人給他擼下來的。”郭林說。
“是啊,所以我們和老頭打交道要慎之又慎,我相信很多事他不是不知道是我在從中作梗,隻是他用自己的標準去評判,覺得和我合作利大於弊,所以他才睜隻眼閉隻眼,這恰恰是他的可怕之處,一個懂得忍讓的大人物,那是恰恰是最危險的,大人物大多囂張跋扈,但是他卻低調內斂,這樣的人一但出手,必是殺著。”曾楚南說。
“你這麼一說,我還有點擔心起來了,要是這老不死和我們作對,那我們不是死定了?”郭林說。
“所以說我們做事不能太過份,能不驚動他的事,就最好不要驚動他,不管是混道上的還是純粹的商人,都不要和政客作對,至少盡量少和他們作對,大家保持一種平衡,那就是最佳狀態,一但打破這種平衡,他們就會痛下殺手。”曾楚南說。
“好吧,反正段三德肯定是當不了局長了吧?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郭林說。
“北局分局的局長之位肯定不會一直空著,這兩天你要密切注意警察局的動靜,對上麵新任命的局長我們要有一定的了解,我們的夜場少不了會和警察打交道,我得想辦法和新局長混個臉熟,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才好對症下藥。”曾楚南說。
“我知道了南哥,我會密切關注的。”郭林說。
“以後讓兄弟們對外少嚷嚷自己是南清會的人,要說自己是南清公司的人,我們本來就是正規的公司,正規地做生意,不要自己為了抖威風把自己是黑社會的說法給坐實了,人家怎麼評價我們沒辦法主導,但是我們自己一定要立得正才站得穩,我們是要辦一流的公司,不是要做一流的社團。”曾楚南說。
“好,我會告知兄弟們的。”郭林說。
兩天以後,媒體上再次報道了段三德被撤職的消息,果然如曾楚南所料,段三德並沒有被一擼到底,警服保住了,被貶去當片警去了。
這一下段三德要想重返全州警界的高層,那是隻有等下輩子了,當然,他要想重新起來,除非有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佬力挺他,把他的案子給推翻了,然後再啟用他,不過這種可能性幾隻有百分之零點幾,像他這樣的草包,恐怕也不會有人去扶持他。
一般來說,官場大佬們都會在下麵扶持一幫小弟,有事的時候他們不方便出麵,就會讓小弟們去折騰,小弟有事的時候,他們當然也會明裏暗裏罩著小弟,這樣就形成了他們所謂的圈子,鄉鎮的幹部,必須在縣裏要有一個老板罩著,才能混得好,縣級的幹部,則相應要在省裏有一位老板罩才能混得好,就這樣類推上去,形成金字塔式的關係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牽一發就動全身。但是大佬們扶持小弟當然也要選能幹的,能為他們做事又少給他們惹麻煩的,像段三德這樣的廢材,屬於劉阿鬥似的爛泥扶不上牆的人物,自然不會有大佬們去扶持他,所以他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再翻身了。
鹹魚翻身後也還是鹹魚,也還是貓的佳肴,打鐵還得靠本身硬,官場商場皆如此,唯有讓自己強大,有讓人重視的理由,才能堅挺不倒,像段三德這樣的,讓人擼下去是遲早的事,因為他本身不夠強大,手裏沒有拿得出手的籌碼,自然參加不了更大的賭局。
這也是曾楚南為什麼一直努力向上爬的原因,不管是聚集財富還是勢力,都是為了讓手中的籌碼更多,這樣他才有資格參與大佬們的遊戲,隻有參與,才有可能勝出,否則就永遠隻能做被邊緣化的看客。
曾楚南一向都不喜歡做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