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小心被木小姐看到你泡妞就慘了,聞你身上還有酒味,受傷了你還喝酒啊?”懶貓說。
“應酬幾個朋友,喝了一點,沒事呢。”曾楚南說。
“南哥,這次對長河的打擊案你幹得漂亮啊,一係列的打擊,硬生生把個牛逼哄哄的長河集團給搞得搖搖欲墜,太厲害了,我一猜就是你幹的。”懶貓說。
“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啊,我一個兄弟還在等著宣判呢,肯定得做牢了。”曾楚南說。
“你不是和舒伯關係不錯麼,你可以找他呀,他隻要一句話,打通各方關節,那些小案子就可以小事化了了。”懶貓說。
“兄弟雖然年輕,但是卻深諳官場之道啊,說來慚愧,這次要我兄弟做牢的,就是你那位高權重的舒伯啊,本來他是要我兩個兄弟做牢的,我努力爭取,他才勉強答應放一個,另一個卻絲毫不肯放啊。”曾楚南說。
“南哥對我說這些,不怕我去告訴舒伯嗎?”懶貓說。
“兄弟是什麼人我心裏還是有數的,我知道你不會去做告密這樣的事,我也是心裏苦悶,所以才對你嘮叨一番,不說這些了。”曾楚南說。
“嗯,南哥對我如此信任,我也得幫幫南哥才是,我從來沒求我爸做過什麼事,這一次我就求他一次吧,隻是不知道他在全州有沒有影響力。”懶貓說。
曾楚南心裏一喜,他要的就是這句話了。
“不瞞兄弟說,對於這次的案子,讓我兄弟做牢就是各方力量博弈的結果,如果你爸能施加一點影響力,那我想這事還能有轉機,我不知道你爸到底是多大的官,我也不想細問,如果你爸能出手幫一下,至少讓我兄弟少判一年兩年的也好啊。”曾楚南說。
“這事南哥早就心裏有盤算了吧,為什麼不直接找我?”懶貓問。
“坦白說我並沒有見過令尊,更無任何交情,所以我開不了口。”曾楚南說。
“好吧,這事我跟我爸說說,我從來沒有要求動用他們的關係辦什麼事,這是我第一次開口,他們應該會答應吧,再說了,這一次的事你們是正義的一方啊。”懶貓說。
“那就謝謝兄弟了,不管有沒有用,我都謝謝兄弟的這份心。”曾楚南說。
“客氣了南哥,我這就給他們打電話去。”懶貓說完走出去打電話去了。
過了一會,懶貓回來了。
“南哥,老許說了,這事他得問問是什麼情況,我跟他說了具體情況了,可老許不相信我,他說他得問問在全州的朋友再給我回話。”懶貓說。
“老許……是你爸?”曾楚南說。
“嗬嗬,是的,他是我老爸,我媽叫他老許,我也跟著叫老許,不過當麵自然是不敢的,背後才這樣叫。”懶貓笑道。
“你爸說他要問問再說?”曾楚南說。
“是的,他說問一下再給我回話,他還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我說了,你是我老板,我在你手下工作。”懶貓說。
“懶貓兄弟,你爸的官很大嗎?我方便和他通話嗎?”曾楚南問。
“對不起南哥,這個真不行,如果我透露我爸的事情,那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這是我們家定好的規距,我上學都是我爸的朋友送去的,我爸和我媽從不出麵,請你諒解我的苦衷。”懶貓說。
“這個當然,我也隻是隨便問問,你放心吧,我以後不問就是。”曾楚南說。
“謝謝南哥理解,老許也真是煩人,成就成,不成就拉倒,還說要問問,這不吊人胃口麼?”懶貓說。
曾楚南隻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他心裏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懶貓家的老許一口就應承下來,那麼反而顯得隨意,隨意就意味著不靠譜,純粹就是隨口敷衍懶貓,但是老許說要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反而說明老許真把這事當回事,至於為什麼他要問問再說,那則是官場中人的作風了,遇上事情不會馬上決定,先探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哪些力量參與其中,然後才下決定。
所以曾楚南認為這事有戲,雖然不知道懶貓家的老許到底是哪路神仙,但是就憑當初舒躍進親自過問懶貓工作的事情來看,那老許絕非一般小吏,至少也是一方大員,隻是這件事舒躍進穿插其中,那個老許會不會插手,這很難說,畢竟曾楚南和那個老許沒有任何交情,要人家冒著得罪人的風險來插手這事,是有些難度。
不過曾楚南感覺老許會插手幫忙這件事,懶貓平時應該是極少向家裏開口要求幫忙辦事的孩子,既然他是官家出身,那極有可能是獨子,一般來說,對於平時很少求父母的獨子提出的要求,父母應該都會想辦法解決,除非父母認為事情關係太過重大,不能隨便出手,那就另當別論。
不管怎麼說,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現在急也沒用,隻能是等那個老許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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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章荻抱著一把束花來到了醫院。
曾楚南看到章荻的時候,心裏瞬間想到了郭林,感覺有些內疚,他不知道如何向章荻說這事。
“章總,其實我……”曾楚南一時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賈材梓昨天晚上給我打了電話,我什麼都知道了,那個流氓不是要見我麼,我不想在法庭上見他,那樣不知道會被小報記者們寫成什麼樣子,你安排一下,我今天就要去見他。”章荻說。
“章荻你別急,也許這件事會有轉機也說不定。”曾楚南說。
“我有什麼好急的,你們混江湖嘛,做牢那是隨時有可能的事,這沒什麼,你警局的朋友多,安排一下吧。”章荻說。
“其實也不用刻意安排,現在警局比較放鬆,是可以探視的,我陪你一起去吧。”曾楚南說。
“你有傷在身,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讓警察的朋友給我安排一下就好。”章荻說。
“我沒事,你先出去一下,我換身衣服就走,總不能穿個病號服去警局。”曾楚南說。
“那好吧,我在外麵等你。”章荻說。
曾楚南換下病號服,穿上西服,現在是非常時期,更得注意形象,不能讓人覺得他被打垮了,他在任何一個場合出現都得很精神的樣子,讓所有人知道他曾楚南還好著呢,打不垮。
“你們這麼頻繁的探視,可不符合規距啊,不要讓我為難。”司琪看著曾楚南又來了,皺了皺眉。
“規距都是人定的嘛,司琪隊長就是規距,你同意就行了。”曾楚南拍馬屁說。
顯然在章荻麵前曾楚南這句馬屁拍得司琪比較爽,她嘴角有了一些笑意,“快點啊,不要時間太長了。”
“好咧,你放心,一會就出來。”曾楚南說。
郭林看到章荻時,明顯很意外,眼裏滿滿的全是驚喜。
“章荻,你怎麼來了,這地方不適合你來。”郭林說。
“憑什麼你能在這裏住下,我就來一下都不行?”章荻說。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出現在這些地方很奇怪的感覺,謝謝你來看我,我會好好改造的,爭取早點出去。”郭林說。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我又不是獄警,再說你不是還沒判麼,你這麼就急著要改造了?你改造什麼?你一個流氓怎麼改造不也還是流氓?難道你改造後就成了紳士了?”章荻說。
“好吧,我承認,我怎麼改造也是流氓,我在你心裏一直都是那麼不堪,我他媽都這樣了,你跑到這裏來就是來打擊我的麼?”郭林苦著臉說。
“你哪裏不堪了?你為兄弟擔當,自己搶著做牢,你怎麼就不堪了?妄自菲薄好很玩嗎?”章荻罵道。
郭林一聽不對啊,這到底是在罵我呢,還是在誇我?
“章總,也許在你的眼裏,郭林是犯二,但是在我們兄弟眼裏,我們真覺得他很義氣,我們覺得他了不起,我們都為能和他這樣的人做兄弟而驕傲。”曾楚南也以為章荻是在諷刺郭林,在旁邊幫著說話。
“我也沒說他不對啊,我就是認為他做得很好啊,在我眼裏他從來是做不了什麼大事的人,但是這一次我覺得他真是做得不錯,他是你們這群混混中年紀最大的,現在卻搶著做牢,這是我認識他以來他做得最爺們一件事,我很喜歡,我要是早知道他這麼爺們,我應該對他好一些才是。”章荻說。
曾楚南和郭林麵麵相覷,兩人都猜不透章荻這是真的誇人呢,還是在說話損人?
“章總,你到底是在誇我呢……還是在罵我?”郭林說。
“我當然是在誇你了,你白癡啊?誇你罵你都分辨不出來?你好好呆在裏麵,不就是幾年牢麼,我出來等你買鑽戒娶我!”章荻說這話的時候,一改之前的強勢,眼裏瞬間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