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山村地處偏遠,與縣城相隔很遠,鎮上平時也沒很多可以買的菜,材梓媽和賈老爹折騰了很久,也沒能弄出很多菜來,鄉下人家,來了客人無非就是殺雞燉肉,再弄些平時舍不得吃的幹貨之類的出來,便是盛宴了。
鄉下的菜肴雖沒城裏的那麼豐富,但是材料可都是綠色產品,雞是自己家裏養的土雞,肉質鮮美,蔬菜也是自己地裏摘的,香甜可口,看起來簡單的晚飯,大家卻吃得格外的香。
“呆子,你們家東西太好吃了,我決定了,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這裏呆一輩子了。”徐艾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念叨。
“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大家作個證啊,徐艾說她不回去了,她要在彎山村呆一輩子了。”賈材梓興奮地大叫。
“我作證,過一陣我們回城,把徐艾留下,讓她在這裏嚐盡鄉村美食。”曾楚南笑道。
“這事我持保留態度,艾妹妹今天初來新鮮,但是鄉村生活是很寂寞的,這裏沒有酒吧,沒有咖啡廳,沒有西餐廳,要想做個頭發,還得往縣城裏去,要想做一次美容保養,那也得往縣城跑,你受得了這樣的生活?”木清蘿笑道。
“啊?也是哦,我怎麼沒想到這些,那我還得考慮考慮。”徐艾說。
“姑娘你就別考慮了,你在城裏長大,不可能習慣我們這樣的生活的,也就是新鮮兩天罷了,這兩天你就厭煩了,我們村裏的孩子都想衝出這窮山村呢,哪有出去還要往回跑的。”賈老爹笑道。
賈老爹已經慢慢地接受了徐艾的潑辣和不拘小節,開始的時候徐艾叫賈材梓呆子,賈老爹是很反感的,在鄉村傳統的觀念裏,作為妻子就應該本份,對丈夫要百依百順,徐艾動不動就呆子呆子地叫喚,還伸手去揪賈材梓的耳朵,這是賈老爹接受不了的,不過通過慢慢觀察,他發現徐艾雖然潑辣,卻一點城裏小姐的架子都沒有,這讓他從心裏慢慢地喜歡起這個兒媳婦來了。
“伯父,如果我們在村裏呆膩了,那我們就一起回全州吧,我帶你們吃全州最有名的西餐廳,讓你們也嚐一下全州的美食,然後我們在城裏呆煩了,又可以回到這村裏來,這樣安排我們就不會悶了。”徐艾說。
賈老爹和材梓媽都笑了,“有你這份心我們都知足了,不過我們習慣了村裏的生活,城裏太吵鬧了,我們就不去了,你們在城裏呆煩了,抽空回來看看我們就行了。”材梓媽說。
吃喝過後,大家閑聊了一陣,一路顛簸太累,也都有些困了。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賈家當然沒有那麼多的床鋪,於是安排在鄰居家住下。
第二天一早,徐艾很早就起來了,她表示作為準兒媳婦,一定要為大家作一餐早點,結果很不理想,雞蛋煎糊了,麵條也糊了,大家還是很給她麵子,勉強吃了。
剛吃完徐艾做的豬食一樣的早餐,村長來了,村長就是劉小荷的父親劉大賴,曾楚南在彎山村養傷的時候,因為救了劉小荷而和劉家產生過誤會,甚至差點大打出手,按理說和劉家是有仇怨的,不過今非昔比,聽說曾楚南和賈材梓發大財了回來了,劉大賴當然得來拍一下馬屁。
“楚南,還記得我嗎?我是小荷的父親劉大賴啊,我是來請你們到我家吃早飯的。”劉大賴笑著說。
“當然認識了,劉村長好。”曾楚南說。
“能不認識嗎,想當初你帶人打上我家來,說要打死我大哥呢。”賈材梓說。
“材梓賢侄提這個幹嘛,那都是一場誤會,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後來也知道你們都是好人,所以這才來找你們道歉的嘛。”劉大賴笑著說。
“材梓和你開玩笑呢村長,那些事我們也沒放在心上,村長抽煙。”曾楚南給劉大賴遞上煙。
“哎喲,這可是好煙呐,拿出來就是一股清香,這煙很貴吧?”劉大賴臉笑開了花。
“不貴不貴,你要喜歡,這一盒你都拿去吧。”曾楚南說。
“那多不好意思啊,楚南你太客氣了,當初你到咱村裏來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不是常人,我一猜就知道你以後必成大器啊,你看,果不其然,成了大老板了吧?”劉大賴說。
曾楚南笑了笑,沒說什麼,心裏想你丫的當初帶了人差點沒把我打死,你要知道老子有今天,你還會帶人找我麻煩?
不管怎麼說,劉大賴始終是劉小荷的父親,曾楚南也不想太掃他麵子,並沒有反駁他。
“謝村長誇獎,這煙你留著抽吧。”曾楚南說。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這麼貴的煙整盒都給我了,謝謝了啊楚南。”劉大賴說。
“不客氣,我平時也很少抽煙,再說也沒你說的那麼貴了。”曾楚南笑著說。
“這算什麼貴啊,我們家呆子前一陣抽的那雪茄才叫貴呢,聽說那一克就……”
“咳咳……咳咳……”
這一次不僅是曾楚南咳嗽,賈材梓和木清蘿也趕緊劇烈地咳嗽起來。
徐艾這才又想起來了,可不能把賈材梓吸毒的事給說出來,要是說出來了,那賈老爹非要打死賈材梓不可。
“你們怎麼都咳嗽了?是不是水土不服啊?”劉大賴奇怪地問。
“沒事呢村長,我們已經吃過早餐了,要不晚飯到你家去吃吧,我們一會要去村裏的小學看看,那可是以前清蘿工作的地方,我們想去看看孩子們。”曾楚南說。
“好啊好啊,那我陪著你們去吧,那今天晚飯就在我家吃了啊,春和,你讓你家老婆子晚上不用做飯了,你們都到我家去吃吧,看到材梓和楚南回來,我心裏高興啊。”劉大賴說。
賈材梓的父親名字叫賈春和,劉大賴叫的春和,就是叫賈老爹了。
“村長忽然就這麼客氣了,我們都有些受寵若驚了。”賈老爹說。
“應該的應該的,可惜小荷沒在家,要是她知道楚南來了,那得多高興呐。”劉大賴說,他當然不知道劉小荷在全州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
“村長,小荷有沒有和家裏聯係過?她還好嗎?”曾楚南問。
“沒有啊,女大不由娘啊,更別說我這當爹的了,她出去很久了,聽說又考到什麼地方去念大學了,還讓家裏給她寄了學費,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這個死丫頭也不和家裏聯係一下,真是的。”劉大賴說。
“她應該沒事吧,學業要緊,應該是很忙,村長不用擔心她,小荷那麼聰明的姑娘,肯定沒事的。”曾楚南說。
“不管她了,這死丫頭真不讓人省心。”劉大賴說。
曾楚南提到劉小荷,其實心裏有些傷感,劉小荷被陳佐之死所連累,曾楚南沒有辦法,隻好把她送出全州,最初的一個月還有些聯係,但是後來就失去聯係了,曾楚南的電話一直沒換,她是知道曾楚南的電話的,所以她應該是不想和曾楚南聯係了,畢竟全州的事對她傷害太大,也許她是不想再和曾楚南他們有瓜葛了。
人與人的緣份也真是奇妙,曾楚南偶然間救了落水的劉小荷,卻讓涉事未深的劉小荷墜入情網,那種情竇初開的激烈,讓美少女一路追到了全州,卻沒想到進入了陳佐紡織的虛幻的美好世界,自此讓美少女迷失了自我,最後被迫遠走他鄉避禍,現在想些這些往事,竟像做夢一般。
“楚南,你怎麼了?”劉大賴看著忽然發呆的曾楚南說。
問了兩句,曾楚南這才從走神狀態回了過來,“哦,沒事,我想起過往的一些事情,有些感慨,失態了,你放心吧村長,小荷沒事的,她會回來的。”
“楚南,我們去學校吧。”木清蘿說。
她看到曾楚南神色黯然,知道他是想起了劉小荷了,劉小荷對他用情極深,後來際遇坎坷,曾楚南心裏傷感也是情有可原,這一點木清蘿倒也理解。
“好吧,我們這就去學校。”曾楚南笑了笑說。
“我也陪著你們一起去吧。”劉大賴說。
雖然大家都不願意他跟著,不過他既然已經提出來了,也不好掃了他的麵子,隻好讓他跟著了,他一老頭跟屁蟲似的跟在一群年輕人後麵,看起來真是很有意思。
木清蘿一行走進學校的時候,一群孩子呼地擁了上來,拉著木清蘿問這問那,木清蘿發現孩子們都長高了不少,全都還記得她呢,心裏一陣暖流淌過,不禁熱淚盈眶。
小學的校長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聽說木清蘿回來了,那當然非常高興,一直在等著木清蘿回學校呢,看到木清蘿被孩子們圍住,他趕緊過來解圍:“同學們先不要圍著木老師了,讓她先回辦公室坐下休息一會,一會再來和同學們說話好不好?”
孩子們雖然不願意,但校長都發話了,她們也沒辦法,都拉著木清蘿依依不舍。
“校長,辦公室就不去了吧,我就在這裏和孩子們玩一會,我好久沒見到她們,也想她們了。”木清蘿說。
“那好吧,孩子們可都念著你呢,終於把你給盼來了,我讓同學們到操場集合,你跟她們說兩句吧,這樣亂哄哄也不好說話。”校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