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三天必殺(1 / 3)

第75章 三天必殺

第75章 三天必殺

曾楚南對赫亞吉說三天內必殺他,赫亞吉沒有忘,曾楚南也沒有忘。

赫亞吉找到周鐸,開始對周鐸大倒苦水:

“鐸叔,那個沙南現在是越來越離譜了,他竟然當著一幫小弟的麵羞辱我,你一定得出手管管他才行,再讓他這樣鬧下去,那他要反了天了!”

周鐸看著赫亞吉的那暴躁的樣子,並沒有馬上表態,隻優閑地抽著雪茄。

“鐸叔,你可以一定要為我作主啊,沙南當著眾人的麵說三天內必殺我,難道你一定要等他殺了我再肯出手管這件事嗎?你如果不替我作主,那我真的要死在他手裏了。”赫亞吉說。

“你到花藍區幾年了?”周鐸終於說話。

“我也記不清了,應該是快十年了。”赫亞吉說。

“沙南到這裏多少時間了?”周鐸問。

“幾個月而已。”曾楚南說。

“那就對了,來了幾年的人,會擔心被一個隻來了幾個月的人給做了?你對自己就那麼沒有自信心嗎?”周鐸說。

“可是……”

“沒有可是,沙南一個新人,他不敢對你下手,他也鬥不過你,隻是他死了兄弟心裏悲傷,所以說說狠話而已,再說了,他若要殺你,那當然是要悄悄下手,又怎麼可能會明白著告訴你?如果你要去殺一個人,你會告訴他你要去殺他嗎?那不是讓他作好防備了嗎?”周鐸說。

“也是哦,好像是這麼一個理,這麼說,那混蛋隻是嚇我的?”赫亞吉如釋重負。

“你很怕他嗎?”周鐸說。

赫亞吉一愣,聳了聳肩,抬了抬頭:“那倒不會,我隻是如實稟告鐸叔而已,他一個臭小子,我怕他幹嘛?就他那樣的,我能一敵三。”

聽到周鐸解釋說曾楚南不是真的要殺他,赫亞吉一下子高興起來,自信也回來了,開始牛逼哄哄了。

“那不就行了,你既然不怕他,你還跑來找我訴苦幹嘛,那個死去的阿寬,是你殺的吧?”周鐸說。

“不是,我殺他幹嘛呀,大家都是同門兄弟嘛,我和他又沒有仇怨,沒有必要殺他。”赫亞吉說。

“是麼,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周鐸說。

洋鬼子赫亞吉當然聽不懂這一句話,“鐸叔,你說什麼?”

“這是華夏儒家代表人物之一的孟子說的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說如果因為外界的原因而導致的問題,容易解決,但是如果因為自身原因而導致的問題,卻不容易解決。”周鐸說。

赫亞吉當然還是不明白,撓了撓頭。

“鐸叔,那個阿寬真不是我殺的。”

“你不需解釋了,阿寬隻是一個利字輩的小角色,死了就死了罷,我隻是希望這事不要繼續發酵,沙南是一個理智的人,他咬定是你殺的,那肯定就是你殺的,他要是沒有把握那個人就是你殺的,又怎麼會冒著風險用搶頂著你的頭?你去吧,此事不議了。”周鐸說。

“好吧,那我去了,鐸叔,沙南真的不會殺我?”

“不會,他如果要殺你,肯定就不會通知你了。”周鐸說。

“我想也是,這臭小子原來是在嚇我。”赫亞吉說。

事情也好像和周鐸分析的是一樣的,兩天過去了,曾楚南毫無動靜,赫亞吉的最後一點防備也缷了下來。開始優哉遊哉地一個人出入。

時間到了第三天。

赫亞吉穿著花襯衫,吹著口哨開車在馬拉的大街上行駛,他是去逛一個鬥雞大賽的,亞菲的鬥雞聞名世界,全國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鬥雞比賽在進行,洋鬼子赫亞吉來到亞菲那麼長時間,當然也早就喜歡上了參加鬥雞的賭局。

在他等紅燈的時候,旁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搖下了車窗,他看到曾楚南舉起了搶瞄準了他。

這廝心裏一慌,腳上一加油,衝過了紅燈,向前駛去,看著曾楚南的車在後麵追來,趕緊加油向前逃去,正要往右邊轉向,卻見幾個環衛工向他扔了幾個東西過來,然後發出爆炸聲,那幾個環衛工向他扔的竟然是炸*彈!

還好,炸*彈的威力並不大,並沒有炸翻他的車,於是趕緊把車往左邊駛去,這裏是一條單行道,隻是慌不擇路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幸虧市區車輛速度不快,雖然幾次差點與對麵來的車撞上,但最後還是逃離了單行道,沒有撞車身亡。

鬆了一口氣的赫亞吉正在慶幸沒有讓曾楚南追上,可是很快他發現曾楚南的車又出現在了他的後視鏡裏,隻好趕緊又加油向前衝去。

這一次他是準備直行,但是前麵的兩個環衛工人又舉起東西向他扔了過來,經過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他知道環衛工人扔過來的必然又是炸*彈,事實上也和他猜的一樣,對方扔過來的就是炸*彈,隻是響聲雖大,還是沒有炸翻他。

“哈哈,沙南這個混蛋,要是用威力大一些的炸彈,我早就被炸死了,看來我命不該絕。”赫亞吉心裏竟然有些得意起來。

曾楚南在後麵一路狂追,赫亞吉在前麵一路奔逃,時不時還被炸彈襲擊,但赫亞吉竟然一直無恙,曾楚南總是差那麼一點才能追得上他,那炸彈也好像怎麼也炸不了他。

赫亞吉終於擺脫了曾楚南的猛追,曾楚南的車已經從他車的後視鏡裏消失了,這一下他才真是鬆了一口氣,“沙南你這個混蛋,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隻是這片街區的景觀他看起來很是陌生,他在馬拉生活了那麼久,對馬拉這座城市大多數的地方還是很熟悉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這片街區這麼陌生?

然後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這裏是桑田區!

隻有桑田區,他才沒有進入過,所以他對這裏的街景看上去非常陌生,他被曾楚南和那些環衛工人一番圍追堵截,竟然慌不擇路地闖進了桑田區!

桑田區對於警*察來說都是禁區,對於死對頭花藍區的人來說,那更是禁區中的禁區!更何況他是花藍區的清字輩頭目,兩個區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距,如果雙方的人要進入對方的區域,必須要得到邀請或事先通報,如果沒有邀請和通報,那就視為入侵!

赫亞吉心裏發虛,額頭滲出了汗,心想幸虧沒人發現,不然這一下慘了。

不過他高興得有些早了,就在他準備開車離開桑田區的時候,後麵一輛車重重地撞向了他的車,後麵的車上下來十幾個人,一陳亂搶將他送回了老家。

他臨死的一刻,他想起了曾楚南在阿寬葬禮上說的那句話:三天之內,我必殺你。

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

曾楚南被周鐸叫到了辦公室。

周鐸的臉如冰霜,曾楚南還沒開口,臉上就啪啪挨了周鐸幾大嘴巴,嘴角滲出血來,曾楚南一聲不吭,站得筆直,任周鐸狂抽。

“沙南,你好大的膽子!”周鐸大吼。

這是曾楚南第二次看到周鐸發如此大的脾氣,上一次是因為他的車被炸,他對保安中心的胖經理發了大火,上一次曾楚南是看戲,這一次曾楚南是挨揍的人。

“鐸叔為何發此大的火,火大傷身,鐸叔保重。”曾楚南不動聲色。

“我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你還不知道嗎?你竟然敢殺赫亞吉!你竟然敢殺清字輩的大哥!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周鐸說。

“鐸叔冤枉我了,馬拉所有的人都知道,赫亞吉被打死在桑田區,是因為他帶著伍器開車闖進了桑田區,帶伍器闖進了桑田區,那肯定是要被人打死的,如果桑田區的人帶著伍器闖進來,我們也可以將他們打死,當然了,上次就有人闖進來過,我當時也是拚命了的,結果後來反而讓我的老大送到了桑田區去讓人處置,我們花藍區軟弱有禮,可人家桑田區不像咱們這麼客氣,直接就把人打死了,鐸叔說我殺了赫亞吉,我斷不能接受這罪名。”曾楚南冷冷地說。

“可是他為什麼會闖進桑田區?肯定是有人從中搗鬼,不然他又不是傻子,他明明知道以他的身份隻要敢闖進去,就會被人打死。肯定是你在其中搗鬼!”周鐸說。

“鐸叔冤枉我了,這件事不關我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他被人打死了。”曾楚南說。

“你還敢嘴硬?三天前赫亞吉就跑來向我告狀,說你揚言要殺他,還說三天之內必須殺他,現在他死了,不是你幹的是誰?”周鐸說。

“這話確實是我說的,我當時隻是一時說氣話,我心裏其實從沒想過要殺他,如果我要殺他,我也不會說出來了。”曾楚南說。

“這就是你的伎倆了,當時我也是這樣對赫亞吉說的,我說你如果要殺他,就不會告訴他,可是你卻虛虛實實,有意讓他疏於防備,最後把他逼進了桑田區,借桑田區的人殺了他,你可真狠啊,可是你玩的不是赫亞吉,你玩的是我!你竟敢謀*殺清字輩的頭領,我今天就殺了你!”周鐸說著撥出了搶。

冰冷的搶口頂上了曾楚南的腦門,曾楚南沒有任何的膽怯和後退,還是麵無表情:

“鐸叔要殺我,我無話可說,但是赫亞吉的死不關我事,雖然我也想殺他,但我並沒有動手,他是死在桑田區的人手裏,鐸叔如果殺了我,不過是向桑田區的人示弱罷了。”

“什麼?我向桑田區的人示弱?我憑什麼要向他們示弱?”周鐸說。

“馬拉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桑田區的人殺了赫亞吉,鐸叔不向桑田區的人問罪倒也罷了,卻把我這不相幹的人殺了,桑田區的人要知道鐸叔殺了我,肯定笑掉大牙了,鐸叔不敢招惹桑田區,隻有殺自己人了,這不是示弱是什麼?”曾楚南冷冷地說。

周鐸氣得臉色鐵青,一搶托向曾楚南的頭上敲去,曾楚南被敲得有點暈,勉強扶住桌子才沒有倒下,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曾楚南知道那是自己的血,卻並不伸手去拭,隻是任憑那血流在了臉上。

“我再問你一遍,赫亞吉是不是你設局殺的?”周鐸冷聲問。

“不是。”曾楚南的聲音比他的更冷。

“真不是?”

“真不是。”

曾楚南頭上的血流過麵頰,流向他玉白的襯衫,鮮紅的血浸在玉白的襯衫上,有一種殘忍的美麗。

周鐸盯著曾楚南看了半天,曾楚南還是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眼裏是一片深海,看不到任何的悲喜。

周鐸心裏一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他混跡江湖幾十年來見過的最可怕的人,沒有之一。

曾楚南顯然是賭死了他不會殺他,正如曾楚南所說,赫亞吉是死在桑田區的,馬拉黑白兩道都知道此事,如果周鐸殺了曾楚南,那麼周鐸就是在向陳飛遠示弱,花藍區的人讓人殺了,不但不敢問罪,而且還自己殺了一個人來頂罪,周鐸丟不起這老臉。

周鐸當然知道赫亞吉就是曾楚南謀殺的,他比誰都清楚。

隻是曾楚南麵對他的搶口的時候,那種冷酷和從容讓他震驚,麵對死亡,再強大的靈魂也會崩潰,再狠毒的角色也會變得膽怯。當年東京審判,一些甲級戰犯被處於絞刑,那是一些曾經殺過幾十萬無辜平民的劊子手,是真正的大惡人,但是當他們自己麵對死亡的時候,卻大哭失聲,懦弱得像一個癟三,他們的殘忍和狠毒被死亡的恐懼擊得粉碎,充分說明了人在麵對死亡時的怯弱。但是今天,曾楚南麵對他的搶口,卻鎮靜得讓他感到震驚。

這世上絕沒有不怕死的人,周鐸一直相信。曾楚南也不例外,他的鎮定,不是不害怕死亡,而是因為他強大內心支撐著他,他相信周鐸不會殺他,因為他在內心肯定已經權衡多次,所以他才如此自信。

“你是不是算死了我不會殺你?”周鐸問。

“我沒有算,我隻是相信鐸叔不是一個亂殺人的人,那件事本來就與我無關,鐸叔若要殺我,我也無話可說。”曾楚南說。

周鐸怒極麵笑:“這就是所謂的鴨子死了嘴殼還硬麼?那件事明明是你做的,你為什麼不敢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