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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靳統武在忻城招攬漢僮(即今天壯族)青壯的同時,李定國也在南寧積極準備北伐,雖然剪除莫猛這些名聲較差、又有通敵嫌疑的土司武裝,通過與當地土司聯姻,對土人稍稍政策偏斜等多種方式軟硬兼施維持在廣西這一東征北伐大後方的統治,但考慮到後方穩定的重要性,再加上廣西及其周邊雲貴土司實在數不勝數,在執行上述政策的同時,李定國也決定對昔日衛所製度進行徹底革新。
在洪武初年,朝廷在廣西設立桂林左衛、桂林右衛、桂林中衛、南寧衛、柳州衛、馴象衛等八個衛所,後來逐漸增加到30餘個衛所,常年駐軍超過十餘萬,通過衛所製度來震懾土司製度以鞏固在當地的統治。
由於衛所軍官肆意鯨吞軍戶的田地,再加上軍戶負擔實在太過於繁重,到大明末年朱元璋引以為傲的衛所製度早已經名存實亡。
而在清朝初年,滿清多次進入廣西,滿清定南王孔有德曾經一度控製廣西全省,在李定國率部北上湖廣迎擊尼堪的滿蒙大軍的時候定藩大將綫國安、李茹春等人率部也控製廣西大部,通過收買與整編,衛所製度早已經蕩然無存了。
在穿越之後,李定國退兵梧州府,下令廢除民眾最深惡痛絕的異地徭役製度之後,對轄地人口進行清理,對土地進行清丈,考慮到滿清在廣西境內肆意殺戮民眾死傷太多,各地拋荒田地太多,將這些荒山荒地授予一些流民、無地貧民耕種。
在對農民施行新政的同時,更是下令取消衛所製度,取消軍戶這種歧視製度,且民戶、工戶可以實現自由轉換。
如此雖然打破明朝末年徭役深重的陋規,解除軍戶這一套在軍戶頭上這一弊政,但另一方麵則造成各地強力機構的缺失,在解除衛所製度之後,各地駐防的隻有官府的衙役,衙役可以彈壓一些老實本分的漢人民眾,若要彈壓那些豢養數百土兵的土司,明顯力量有所不逮。
如此李定國再次陷入困境,若要保證後方穩固,或者如同朱元璋那樣在後方建立大量衛所,施行軍屯,以保證後方穩定性,但曆史經驗證明衛所製度的危害。
或者如同過去那樣將一定規模的國民軍駐紮當地,但這樣又造成兵力分散。
李定國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王府參政劉遠生歎息道:“王爺,這個世上可能沒有什麼萬靈藥單,要不如同過去那樣,恢複衛所製度?”
李定國搖了搖頭,回答道:“劉參政,大家不是沒有看到大明衛所製度的弊端,不但讓本來可以積極進取的軍隊墨守成規,讓軍戶不論在社會地位上,在經濟上連普通民丁都不如,這衛所製度萬不可恢複啊。”
由於議事太久,王府中書金堡挪了下被錦衣衛打殘的病腿,歎息道:“王爺,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不用太過著急,總有辦法在東征北伐的時候保證後方安定啊。”
李定國翻起臉皮看了看頗為猥瑣的金堡,大概由於病腿經常發作隱隱作痛的原因吧,自從自己第一次看到金堡的時候就感到再無往日虎頭的風采,看著行動頗為不變的金堡,李定國笑了笑,說道:“當然,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們這樣多俊傑一起商議,本王不相信沒有什麼解決辦法啊?”
眾人一聽李定國這些鄉間俚語,不由得放聲大笑。
由於古文功底較差,再加上前世生活習慣使然,在與這些士大夫溝通的時候,雖然偶爾說幾個成語,但更多則是鄉間俗語,這也與李定國身份相同,雖然過去也曾經讀過書,但自小陷於軍中(十歲),人情世故比起這些讀書人強多了。
看到氣氛稍稍變得和緩起來,李定國看了看眾人,嗬嗬笑道:“金中書說得不錯,我們主要目的就是要保證後方穩定,雖然鏟除了一些桀驁不馴的土司,通過聯姻團結了一些土司,通過將一些土著青壯招攬入伍減少土司的實力,但這幫土司那個個沒有上百土兵,有的更是達到千人之數,若是在我等東征北伐關鍵時候突然作亂,很可能前功盡棄啊。”
劉遠生搖了搖頭說道:“王爺,你現在已經深深接納這些土司,這些土司應該不會不識好歹起兵造反啊,若真的這樣那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啊。”
李定國歎息道:“大多數土司雖然不會犯上作亂,但難免出現一兩個被威逼利誘的啊。大家想想孔有德、綫國安曾經率部駐防廣西數年,對地方情況也頗為熟悉,再加上滿清無所不用其極,難保會出現一兩個這樣的土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