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時節呢?我以為落花時節又逢君,必定是個好兆頭。可惜,眼前這白霧茫茫的一大片令我不知所措。很想趕緊逃離這個夢靨,可卻做不到,無法掙紮,更是不得逃脫。
“你來了……”我轉身瞥了眼那燈火闌珊下的頹長身影,他終究是來見我了。
一身素色長衫的他看上去十分清爽,墨黑的長發,雙眼漆黑而有神。從未見過一個男子能把白穿的如此令人心神蕩漾,而他竟能輕易地做到。
我微微抬首,對上他的漆黑的雙眸。
“我找你來有話想對你說,今日之後,你我恐怕要分道揚鑣。”我低聲淺語,眸中閃爍著熱淚,心一寸一寸冷下來。
他不動,依然靜默地站在我麵前,那雙眼裏有著我看不透的情緒,或是壓抑,或是掙紮。
我素淨的十指在古箏上來回輕輕撥弄著,彈奏著曾經與他共同彈奏的曲調。
終於,他走近我身畔。修長的手指替我拂去發髻上的落花,豔紅的花瓣落在了他寬大的手掌心中。
“我說過,不準許你離去。”他大手一扯,而我落入了他溫暖的懷抱中。
那原本完好落在他手掌中的花瓣,翩然飄落於地,像是被遺棄的可憐者。
這種陌生的接觸令我迷失了自己,強烈控製的心智在一點一滴淪陷。愛上了吧!愛上了他,猶如飛蛾撲火,下場即便是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
我不再掙紮,任由他的吻落下來,輕輕點點,似蜻蜓點水,似陽春三月的桃花,溫熱,暖心。
想來許是醉了,沉醉在他的柔情之中無法自拔。
“段郎,終是一別,何苦多情。”我朱唇輕啟,呢喃低語。
他鬆開擁著我的雙臂,兩道好看的劍眉微微挑起、眸中有不可思議。“我尚未要你離開,你不準提這離開二字。”
我笑了,他仍然唯我獨尊,而我想離開不為別的,是不想再遵從他的意思,不願在傻傻的付出。深知,離開後,我與他毫無瓜葛可言。
“你不回答?說你會留下,蘇蘇,說啊!”他急得低聲怒吼,慍怒的樣子讓我心頭一緊。
向來,他不管對人對事都是淡淡地,從輕易發怒,對我更談不上憐惜。
我垂下眼瞼,終是無奈。也許,這才是最後的決定吧!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段郎,拿去罷。”我緩緩起身,站在他麵前,手指細細穿越過衣帶。
一抽,一拉,衣帶解開。罩衫滑落,再是褻衣。
他的眼神微眯,眼底的怒意更是強盛。
我不會勉強誰與我執手偕老,不情不願的情愛我不屑。更何況,是麵對最愛的他,一樣不會強求。
“你這是自我作賤。”他也隨著起身,語言冰冷,刺人。
我並不生氣,對,這般輕浮舉動的我的確是在作賤自己。
那充斥在雙眸中的淚珠兒,一點一滴婆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