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說:“若你定然要去求他,那好,為娘陪你一道去!”
蘇蘇驚得大張了嘴巴,半天合不上,時間慢慢劃過去,大約有盞茶的工夫,她才回過神來時:“娘,你,你陪我去做什麼,我,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她實在不想應允,怕自己去求那老怪物的時候,又有什麼變故,上次隻是傷了肩胛骨,下次也許就要被他刺一刀,這樣的場麵,怎麼能讓蘇夫人看到,還不要被嚇死。
更何況,蘇夫人不會武功,到時她瞧見自己被對方挾迫,急起來,或者就要與那老怪物拚命,老怪物可非是善男信女,也不講什麼不打女人的文明守則,說不準一刀就殺了蘇夫人。
這念頭一轉而過,卻讓蘇蘇狠狠打個冷戰:“娘,您還是在家裏祈禱女兒馬到成功,豈不好麼!”
蘇夫人卻是鐵了心,她麵色一沉,狠狠一捏蘇蘇的手:“若然你不讓我隨你同去,那你便別想出得屋子半步!”蘇蘇急得要起來,蘇夫人忙把她按住,“你急什麼,聽我把話說完。你大約不知道吧,娘也非是你想得那般草包,此次你帶我去,自然馬到成功,又何用祈禱!”
蘇蘇犯糊塗,不明白蘇夫人何以這般自信,難道隻是單純的拿這些話唬自己,好讓她跟了去,可是看她麵色沉鬱,也並不像是說謊。
亦不肯妥協。
她定定心,勉強點頭答應,卻又囑咐說:“找到那個人後,娘你要聽女兒的安排,不然,女兒是絕不答應讓您跟了去的!”
蘇夫人的意思,自然要蘇蘇奈著性子,好好休養幾日方可去找那江老怪物。可是段深飛一日不脫離危險,她一日便不得安神,哪裏定得下心來休養,那倒不如給她一刀來的痛快。蘇浩然與蘇夫人都拿她沒有辦法,自小是寵慣了的,到了現在要對他嚴厲,又哪裏能嚴厲得起來。又見她傷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重,在家裏將養這兩日,已不再疼得她作色,隻得點頭答應。
她在家裏養傷這兩日,嗆嗆告訴她,阿淩一直在蘇家門口探頭探腦,說著緊蹙了眉:“這人真討厭,不知又圖謀小姐什麼!”
蘇蘇知嗆嗆多心,自己受傷的事已然同她說了,她恨恨,把江家父子罵了個狗血淋頭。蘇蘇反勸她稍安勿燥,說自己現在求著人家,受這點兒傷不算什麼,叫她別快焦躁!
嗆嗆卻急得哭:“小姐,你的身子現在可不光是你一個人的,多緊要,你倒這般大方,讓那對狗父子糟蹋,不知珍重!”
蘇蘇卻被她逗笑了:“你別亂說話吧,什麼糟蹋不糟蹋,別人聽了要誤會了!”
“隨他去誤會好了!”她蠻不在乎在一甩頭,“可要我把那小子趕走麼?”
“那你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吧!”蘇蘇歎口氣,拉她過去,湊在她耳邊小聲道,“你去跟他說,讓他與他父親,務必在那廟裏再呆兩日,我明日便上門求藥去!”又伸手指了指妝奩匣子,“你拿裏頭那隻羊脂玉蜻蜓的釵去當了,把當的錢給阿淩便是了!”
嗆嗆臉氣得發紅:“小姐,那釵本是你心愛的,怎麼就……”
蘇蘇忙止了她聲:“什麼心愛的不心愛的,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現在不是不湊手麼,待以後有了閑錢再去贖回來就是了!”
嗆嗆知多說無益,可是氣還是氣的,便嘟嘴皺眉恨恨拿了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