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日掃了一眼地圖,搖頭笑道:“如果敵人真要跑,那也是烏拉爾山那邊的先跑,要不然,守山的還沒跑下來,這守河的就先跑光了,山上的人不就等著被包餃子了?再說了,就算敵人主力真像你說的那樣,從烏法那邊兜圈子逃跑,那索羅欽斯克方向的防禦必然空虛,正有利於我軍集中機動部隊突擊穿插,閃電攻取薩馬拉、烏法,一舉切斷敵人兩個方麵軍的退路,豈不快哉!”
話音剛落,一名年輕參謀神情緊張地推門而入。
“報告,戰區司令部電報!”
“念。”
肖烈日隻當他沒見過世麵,不想對方才念到一半,肖烈日便禁不住一把奪過來,睜圓了眼珠,上下反複看了三遍,這才神情呆滯地遞給胡驚怖。
“跑了,山上那幫混蛋還真跑了……”
……
一千八百公裏外的阿克鬥卡,華軍東歐戰區司令部內,王直正背手踱步,不時駐足西望,恨不得即刻插翅而飛,到前線親眼目睹烏拉爾山上俄軍的撤退與烏拉爾河畔我軍的進擊。
根據桌上那份北方方麵軍司令官趙飛雪大將署名的電報,俄軍烏拉爾方麵軍不但在戰線北部未經戰鬥便放棄並點燃了葉卡捷琳堡市區,在戰線中南部更是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一度令我軍望山歎息的各處險要陣地,在整條戰線上一邊破壞包括隧道橋梁在內的交通設施,一邊向烏拉爾山西側的各處交通樞紐集結,預計將依托鐵路運輸大步後撤到彼爾姆-薩馬拉一線。
魚從砧板上跳開了,趙飛雪得想辦法把魚抓住,釘回板子上。
肖烈日更得抓緊時間,在魚跳回水裏之前,一錘子砸碎。
用軍事語言來說,若是在我軍奪取薩馬拉之前,敵烏拉爾方麵軍主力就撤退到了伏爾加河一線,屆時不但一舉圍殲俄軍兩個方麵軍的計劃必然化為泡影,後方得以穩固的敵伏爾加方麵軍也將變得難以消滅。
“不行,我得去趙飛雪跟肖烈日那裏督戰,要踢著他們的屁股往前衝,不能讓他們有一絲猶豫。”
王直當即下定了決心,轉身對還在研究地圖的向藍開口道:“老向,打個電話給直屬航空隊,讓他們備兩架專機。”
向藍抬頭不解道:“去哪?”
王直豪氣衝天道:“先飛北方軍司令部,再飛中亞軍司令部,這邊就先交給你打理了。”
向藍吃了一驚,連忙勸阻道:“司令長官,萬萬不可啊,飛機上的無線電性能有限,中途很可能收不到重要的電報,屆時耽誤了大事可怎麼辦?”
王直敲桌道:“事態已經很明朗了,北方軍不繼續牽製住敵人,中亞軍不加緊拿下薩馬拉,殲滅戰就會變成擊退戰,整個‘安西’作戰就等於失敗了一半。我在這裏也幹不了什麼,到前線去可能還有點用……”
向藍看他態度認真,頓時加重了語氣:“司令長官,一連一營有其陣地,一團一師有其防線,集團軍、方麵軍也各有其戰線。司令長官既為整個戰區的總指揮,這裏就是您的陣地,擅自放棄陣地,不但是軍人之恥,大本營若是追究起來,即便是司令長官您也難辭其咎啊。”
王直不為所動,反倒順竿而下:“這個我回頭會跟大本營解釋的,你放心,如果有責任,本司令長官一肩承擔,絕不牽連你分毫。”
向藍也不含糊,跟著將了他一軍:“既然如此,還請司令長官先向大本營說明情況,得到許可後,我一定全力配合司令長官行動,否則,恕本王不能從命。”
向藍既然搬出了他親王的身份,王直也不能不給他點麵子,來回踱了幾步,抱臂輕歎道:“既然如此,就依向參謀長所言,先跟大本營申請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