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岩叼著煙卷過來道:“怎麼樣?你能不能看出點什麼來?”
我答道:“讓我想想。”猛然想起那句詩來,窗含西月霜忽至,雲枕東風樹上眠。一定是這幾幅圖的組合方法,恩,我來看看,這句詩中也剛好出現了六種東西:窗,月,霜,雲,風,樹。這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有某種提示。我看著麵前的六張地圖,初時看不出什麼,直到我盯著它們看到我眼花了,地圖上忽然花了一下,好像閃現了什麼東西出來一樣。再仔細看去,又不見了。我突然明白了,從筆筒裏摸了一根大頭針,又把其中一幅地圖對角線一折,再展開,用大頭針紮住中心的那個點,把地圖在桌上旋轉起來。隨著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地圖上果然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把速度轉的更快些,清楚了,是個月亮的形狀。
何璐涵大喜過望,其他人也開始輕輕鼓掌,一起用我的方法把其餘的都標出來,正好是對應的那六種東西:窗,月,霜,雲,風,樹。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何璐涵興奮的拿著那幾張做好標記的紙,按照詩中提示的辦法,進行拚接。窗含西月霜忽至,雲枕東風樹上眠。詩中已經確定了東西方位,月在西,地圖都是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那麼霜在月和窗的中間,雲在風上,風在樹上。比劃了幾次,便排好了順序。
何璐涵再次確認了無誤後,拿透明膠條粘好,拿去又掃描了幾份,我們每人人手一張。大軍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箱啤酒,人手發了一瓶,舉酒慶祝。
胡冰拉住我的手,笑的嘴都快歪了,一邊笑一邊說:“你真行,你真行,我很少服人,這次我是服了你了。”張岩也跑過來和我擊掌,道:“這下發達了,那麼多的大墓都是我們的了。”
隻有何璐涵冷靜的說:“我們雖然有了山河圖獵,但是你們難道不想知道盒子裏邊究竟是什麼嗎?”
其他人卻不理他,隻是高興,好似忘記了盒子裏邊的東西。隻有我,笑容後邊也想著怎麼才能打那個盒子。同時也在想著盒子中到底會是什麼,我爺爺的墳墓為何是空的。他們又是通過什麼手段找到我的,我是不是還能回歸自由身。但是,我還是不能就此立刻幫他們破解一切謎題。萬一一下子全破解開,他們覺得我沒用了,就此滅了口就玩完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都是在狂歡中度過,大家也算真正的承認了我是他們中的一員。雖然我是被迫的,但是我忽然有點喜歡這種氣氛了。一個人宅的久了,很難有這種開懷大笑的機會。現在,我也喝得多了,嘴巴都快被他們講的奇聞異事笑的合不上了。然後我就張著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心裏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純淨。
等我醒來時,又是天大亮了,我睜開眼睛,發現我不是在沙發上了,而是被人弄到了工廠工人的宿舍床上。這個房間不大,很明顯是用來睡覺的。屋裏總共隻有三個床位,我占了一個,也不知道是占的他們中的誰的。另外兩個床上被子疊的整齊,看起來是起床好一會了。我捏了捏仍然有點酸的下巴,下床穿好衣服,走到外麵一看,胡冰正在不遠的廚房做飯,大軍在空地上打拳,張岩坐在一邊抽煙,何璐涵不知道為何卻沒有出來。我卻顧不上問這個,衝抽煙的張岩問道:“雷龍哥,廁所在哪邊啊?”
張岩看了看我,指了指西邊的一個小房間。
我道謝過後趕緊過去。啤酒喝多了就是尿多,憋死我了。我走到那個小房間,抽了抽鼻子,奇怪,廁所一點味道都沒有,一般的廁所,就算打掃的再幹淨,也會有點味道的。就算是衛生球的味道也表示這是個廁所啊。我回頭看著張岩,用手指指了指我麵前的這個,意思是問他,是不是這間,張岩使勁點了點頭。我這才放下心來,人憋尿的感覺很痛苦,我趕緊推門就進,果然,是個廁所,來不及細看,到蹲廁的一邊,打開幾個小門中的一個小門進去,一鬆褲子,嘩嘩的感覺就是爽。我爽的舒了口氣,按下衝水開關,係好褲子出去。這時我好像發現麵前少了點什麼,但是沒多想,就出去了。
出去後,看著外邊那三個家夥聚在一起,對著我指指點點,不時笑出聲來。我也沒多想,大聲招呼他們,他們看到我,仿佛見了鬼一樣,趕緊都跑出老遠。我愣在當地,心想這是怎麼了,我有那麼可怕嗎?這時聽見身後的關門聲音,我回頭一看,何璐涵一臉鐵青的從我剛才出來的廁所裏出來了,我第一反應就是:“糟糕,被玩了!”這時我才想起來那個廁所好像少了點什麼,原來少了男人用的小便池!而女廁所裏邊是沒有小便池的。
我的第二個反應就是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辯解,一邊咒罵張岩的不地道,卻猛然聽到一聲槍響,我腳底下啪的一下就是一個子彈眼,所有人都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隻有我,站在原地,條件反射般的舉起了手。